“开学前一,邓翔宇和你们吵架了?”邵老问道。
邓父挠了挠头,声道:“是,我打了他。”
“因为什么?”邵老追问。
“你,你。”邓父低下了头,对邓母道。
邓母嗯了一声,娓娓道来:“那是开学前一下午的时候,翔宇就准备坐车来市里,因为学校离得远,他就住在我妹妹家嘛。”
“嗯。”邵老问道:“然后呢。”
邓母继续道:“然后翔宇就学校又要收什么学杂费了,要一千五百元。我家这口子听到了,就骂翔宇,他一什么都不会干,学习一不如一,就知道要钱。他当钱是大风刮来的,要多少就要多少。”
“我家这口子他脾气不怎么好,但也就是道几句,还是准备拿钱了嘛。可是翔宇那孩子也倔,就喊着没钱就别上了呗,反正他学习又不好,不上就算了。”
“我家这口子听了就生气,就拿起炕上的鸡毛掸子抽了他几下,后来就被我拦下来了。我给他拿了钱,他摔门就走了。”
着,邓母看向了邓父:“你,那是学校要钱,又不是他乱花钱,你骂他干什么呢。”
徐一曼摇了摇头,她很想告诉邓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告诉邓母九年制义务教育已经免收学杂费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是怎么也不出来。她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拿了钱去混日子,我就是得打他。你,我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这辈子就只能受苦。我还不是为了他好,让他以后不用和我一样受苦,可这子就是不听,混日子,看着我,看着我生气又心疼……”
似乎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邓父一口气把自己的心里话了出来。
“是啊。”邵老点了点头。
两代人的教育不同,自然会有很大的隔阂。老一辈人总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却从不注重孩子内心的感受。可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想让他们找出更好的教育办法,他们没有那本事也没有那时间,因此才导致了悲剧。
短暂的沉默之后,邵老还是开口道:“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诉你们。”
两人看向了邵老。
邵老轻轻的道:“你们也看到前面的瓶子了,这应该是邓翔宇离开的时候,从你们院子里拿出来的。他前晚上没有去三姨家,而是自己找了个地方住。第二,他去学校的路上,路过南湾街水塔,他爬上水塔,喝了农药自杀了。”
“啥?”邓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邵老重重的点点头:“你没有听错,邓翔宇自杀了。我们大概是昨中午发现了尸体,晚上,我们查出了死者身份,通知你们来警局。一会儿我们会出示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你们看了之后,没有异议就签了字,然后把尸体领回去。”
邓母听着邵老的话,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江河注意到邓母的眼泪一瞬间挥洒了出来,她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身子在不停的抽~搐。邓父眼圈红红的,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桌子,一动不动。
有人的悲伤声嘶力竭,有人的悲伤不动声色。他们还是那样,可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了。
这个时候,袁军买回了一些干粮和菜来。
邵老接过了食物,放在了二人的面前,开口道:“骑车骑了一晚上,肯定饿了,吃点东西,一会儿有人会来告诉你们具体怎么做。”
邓父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