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的江河从梦中惊醒,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吼声。为了缓解这种痛苦,他拽着自己的头发,他用指甲划着自己的大~腿,只把一缕一缕的头发连根拔下,只把大~腿抠的血肉模糊,才能缓解一点脑袋里面的剧痛。
“江河,大叔!”
一双手抓~住了江河的胳膊,江河就势抱住了这个人。江河闭着眼睛,他只觉得抱着的这个人身子很软,她的身上很香。痛苦一阵一阵的袭来,那是比被狗撕裂了胳膊上的肉更厉害的疼痛,那是比没有上麻药便对胳膊进行腐肉清理更严重的疼痛。
那几乎是一种超越了物理的疼痛,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痛苦。
“啊!啊!”江河不停的低声嘶吼着。
“没事,没事!”
水新兰被江河死死的抱住,她呼吸几乎都困难了,她用手轻轻的拍着江河的背,像是对待一只猫一样轻轻的抚摸着江河的头,声音轻柔的在江河耳边安慰。
好在江河的这种头痛是一阵一阵的,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可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江河便已经汗如雨下,欲生欲死了。
江河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水新兰依旧在不断的低声耳语,轻轻的抚摸着江河。
“没事的,不要害怕。”水新兰道。
此刻的江河脆弱无比,他像是一只蜷缩的狗,很少有人见过江河这个样子。
邵老和徐一曼曾经深谈过,超忆症并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感情认知,超忆症只是无法忘记生活中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却不会让一个人丧失感情。可江河似乎从来没有感情,不知道悲伤,不知道快乐,没有办法感受到别人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哭还是想笑。
这并不是超忆症给江河带来的,这是江河自己造成的。他像是一只刺猬一样把刺露在外面,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内心深处,久而久之,江河自己也忘了自己是有柔软部分的人,也是会喜怒哀乐的正常的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江河问道。
水新兰没有好气的道:“你上楼之后已经睡了整整一一夜了,好像一头猪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看你呼吸匀顺,我真以为你要死了。”
“你在楼上陪了我一么?”江河又问道。
水新兰放开了王超,指了指一旁早已将凉了的饭菜:“是啊,从那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不像是平常的你,而且晚上的时候也不见你虐~待那些老母猪了,我就知道你有什么事情,于是我就上来找你,却怎么也喊不醒你。”
“直到刚才你做了噩梦。”水新兰道:“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太吓人了。”
江河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准确的来,不是噩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着,江河又道:“我注意到你穿着礼服,画了妆,这不是居家的衣服,你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么?”
水新兰打了江河一下,无奈的道:“本来计划好了和我男朋友一起参加一个颁奖活动,但是怕你死屋子里,这不就没去嘛,你想想该怎么补偿我,房东!”
“什么奖?”江河问道。
“推理……”
水新兰的话还没有完,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有超忆症的江河从不需要通讯录,因为但凡给江河打过电话的人,江河都能记住他们的手机号码。这也就是,这个号码是第一次打到江河的手机上。
“你好,你是?”江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