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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五章 离别
了药粉的新伤。

    树影已经从花瓶上挪走,谢春残看了看天色:“我该走了。”

    他转过身,从门槛上下来,他走得很慢,却始终不曾回头。

    “——你等等!”

    封雪不知想起了什么,从屋里端着一方砚台追出来,墨从砚台里泼出来打湿了她一大块袖角,她仍不管,看起来有点疯癫癫的。谢春残脚步一停,她就挥舞着毛笔给谢春残写了满衣服的字:“祥瑞御免!祥瑞御免!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你这是又干什么?”谢春残低头看自己原本好好的衣裳,现在被封雪一笔烂字画了身鬼画符般的“欧洲细作”和“幸运……那曲线是什么?”

    “幸运S。”封雪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你是弓兵,肯定一路顺风没问题的!”

    她话说得大声,嗓音却像堵了东西,哽咽的厉害。

    死地里能说上一句人话的家伙不多,能平静交流两句的就更少。虽然彼此隔空抛掷“疯子”和“幸运E”的评价不知道多少回,两个人到底也扎扎实实地做了朋友五年啊。

    ————————

    洛九江回来时脚步格外轻快。

    “谢兄?谢兄回来了吗?我方才在市上买了串贝壳,说来这地方找个海货可真不容易,它一路辗转,能见上谢兄一面想来值了——诶?谢兄?”

    小二正在房里换下被罩毛巾,见洛九江推门进来便上前唱了个喏,搓手笑道:“您有所不知,这屋里的那位大人先前退房了。”

    洛九江正错愕,封雪便自隔壁推开屋门,半垂着眼睛,神情又恢复了些许在死地那会儿的淡漠模样:“谢春残走了。他让我替他跟你道个别,也留了件外衣送你。”

    “打扰了。”洛九江合上屋门,转身进了封雪房间,面上犹带怔然之色,“谢兄……怎么说也不说一声走就走了?”

    谁叫冻伤过的人烤火暖和以后,再进风雪中时冻疮会格外地疼呢?封雪心中暗暗想着:谢春残一腔复仇之心只差没从胃袋顶到嗓子眼,虽然面上不显,其实偏执地不容半分消磨,有朋友在身边陪着一天,他就总也放不开手脚,满腔仇恨不得施展,想来也是难熬。

    这个道理是封雪在告别之后才想通的,可话却不能跟洛九江这么说。有一件事上她和谢春残难得观点一致,那就是这样漫长而危险的复仇旅程,他们最好别把洛九江扯进去。

    封雪装傻道:“他可能有他要独自去做的事。九江,就像你也一定有你要独自去做的事。”

    她在两个独自上反复落了重音,果然洛九江的神情渐渐从迷茫变得沉静下来。他把目光投向桌上的一件白袍:“这就是谢兄送我的衣服?”得到封雪的肯定后,他上前抖开衣袍,看着衣服内侧血色字迹叹息道:“不愧是谢兄,果然是书祈。”

    “书祈?”

    “谢兄的家传绝学了。”洛九江展开这件外衫,把衣服上的内容尽数看了个分明。

    “愿做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1”

    这衣服虽然一直在封雪这里放着,但在之前她始终不曾擅动。在看到诗词内容时她还微微一愣:“……他觉得这诗合你?”

    也不怪她作此一问,写在她衣服里的是一句“三生一口都吞却2”,小刃衣服里写的却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3”她们两人的获赠都和本人有相近之处,倒让她产生了思维定式。

    洛九江讨来封雪和小刃的诗句看了看,一时并不开口,只用指尖顺着笔迹描画了一遍。

    诗文内容潇洒,那笔迹却凝滞阻塞,几次笔意都将将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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