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怎么就”杜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姓傅的姨娘怎么说?她也指认是阿芷做的?”
宋子循摇摇头,低声道,“她先时受不了小产的打击,恍惚了几日……昨天已承认是自己失足滚下台阶,与容芷无关。”
“无关……”杜夫人冷笑出声,“她这两字何其金贵,竟是几乎要了我家阿芷的性命。”
宋子循自责地开口,“岳母大人”
杜夫人抬手打断,“阿芷从小脾气就倔,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今次她若不是伤透了心,也不至到如此地步。我只怕她已经钻了牛角尖,虽现在救回来,脑子却还转不过弯来。不如等再过些时候,她身子也好些了,我接她家去住段日子,再好好劝劝她……姑爷以为如何?”
宋子循默了默,“这事儿……小婿想等过阵子问过容芷的意思再做决定,岳母您看可好?”
杜夫人微微颔首,道,“姑爷且回去吧。阿芷那里,还劳姑爷多多费心。”
宋子循忙作揖道,“岳母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小婿分内之事。”
杜夫人见他神情诚恳,言语间又满是愧意,一颗堵了半日的心这才觉着好受了些,又低声嘱咐了宋子循几句,便领着人上了杜府的马车,自去不提。
……等杜容芷真正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
虽已是三更时分,屋子里依然亮如白昼。
杜容芷艰难地睁开眼睛,忽然射入的灯光照得她眼底一阵刺痛。
她下意识想张开嘴,喉咙里只勉强发出一声类似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声。
坐在床旁的青荷大喜过望,忙扑过去,“少夫人……少夫人您终于醒了!”一出口已是泪如雨下。
正靠在桌边打瞌睡的园园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待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赶紧起身倒了杯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跟青荷一起扶起虚弱的杜容芷,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
一整杯热水下肚,杜容芷才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她嚅了嚅嘴,嗓子像被刀子割过,声音嘶哑干涩,“莞……莞姐儿……”
“孙小姐好得很。”青荷赶紧点头,含着泪笑道,“乳母已经哄睡了,等明日奴婢就抱过来给您瞧。”
杜容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园园把杯子放在一边,“青荷姐姐你先陪着少夫人,我这就回禀大少爷去!”说罢赶紧喜不自禁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