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钟雨棠蹙了蹙眉,正要开口,却听那婆子低呼一声,“姨妈这是怎么的了?才短短一日功夫,整个人都见憔悴了。”她忍不住啐了一口,恨恨道,“那些个丫头婆子也俱是狗眼看人低的!不说姨妈自打来了国公府对咱们底下人出手一向大方,就是平日里见了,哪一回还不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半点不拿主子的款。她们可倒好!没事的时候围着您姨妈长姨妈短,现在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她说着不由叹了口气,“可怜姨妈才受了委屈,就连个泼皮老货都敢欺负到您头上……姨妈也太难了!”
钟雨棠原本见她穿得寒酸,心里就有些看不大起,却不料那婆子一席话句句都说在她心坎上,简直就如她心声一般,一时间更是又委屈又悲愤,只掩着帕子默默垂泪。
那婆子看她如此,面上也露出不忍之色,许久才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姨妈运道不好……一样是家里的亲戚,您看咱们大少爷房里的傅姨娘……那模样才情,比姨妈不知差了多少,可就因为捡了咱们大少爷这根高枝,如今成日家穿金戴银,什么珍珠翡翠玉石玛瑙……多少好东西一股脑地往她屋子里送,简直比寻常人家的正头太太都不知体面了多少。谁成想到了姨妈这里……”她声音微微一顿,无奈地摇摇头,“三夫人也太不厚道了些——”
菱角原本在旁听这婆子说话就战战兢兢,把门窗都查了个遍,唯恐叫别人听去,如今见她话里居然连三夫人都捎带出来,当即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喝止道,“你这婆子好不懂规矩,我家姑奶奶的事也是您能浑说的!”
“哎呦,瞧我这张破嘴!”那婆子装模作样地在脸上扇了一巴掌,赔着笑对菱角道,“都怪我太心疼姨妈,一时逾越……菱角姑娘莫怪,莫怪啊。”
菱角还要再说,钟雨棠却挥手打断。
菱角抿了抿嘴儿,只得退到边上。
钟雨棠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继续说……我姐姐……她怎么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