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暴鸢就开始趁机挖人“屈大夫屈事昏君,却遭流放,与其流放江南,不如投奔我韩国,我韩国定将屈大夫奉为上宾。”
一听这话,蒙仲就不乐意了,他心说我好不容易说服屈原留在我叶邑,你暴鸢口口声声叫我老弟,却当着我的面挖人,这算什么事?
于是他打趣道“暴帅,你这到处挖人的习惯却是要改一改……”
听了这话,暴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屈原委婉地拒绝他“在下受方城令厚待,决定暂时留在叶邑,大司马的盛情,在下只能辜负了。”
暴鸢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挖人挖到自己老弟身上了。
他连忙向蒙仲告罪“老弟,恕罪、恕罪。……愚兄罚酒、罚酒。”
不得不说,其实倒也不怪暴鸢,毕竟谁能想到蒙仲这座小庙竟然留下屈原这等大神呢?
这不,公仲侈听到屈原的话,脸上亦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旋即若有所思。
见暴鸢罚酒道歉,蒙仲自然也不会再揪着不放,毕竟他也明白暴鸢的苦处韩国如今太弱,毫无王霸之相,以至于当今天下的贤则纷纷往秦、赵、魏三国聚集,极少投奔韩国。
甚至于,即便有贤士投奔韩国,韩国也未必留得住。
就好比当年的犀首公孙衍,他遭魏国重臣田需陷害,逃到韩国出任了韩相,可过了没多久,公孙衍就又想回到魏国。
是韩国亏待公孙衍么?
当然不是!
说到底,还是因为韩国太弱小,无法实现公孙衍的抱负,无法让他施展本领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暴鸢作为韩国的大司马,决策层的重臣,自然是想方设法想为韩国招揽更多的人才,从当日笼络蒙仲,到今日邀请屈原,皆是如此。
酒过三巡,众人间闲聊的话题,逐渐从屈原转到蒙仲身上。
当然,其中自然避免不了暴鸢趁机埋汰魏国,指责魏国屈待蒙仲,竟将伊阙之战的最大功臣打发至方城这一带。
而对此,蒙仲付之一笑。
他当然明白暴鸢还未放弃笼络他出仕韩国的心思。
再者,虽然方城这一带贫穷落后,但胜在几乎没有强势的地方贵族妨碍他,再加上魏王允许他拥有五万编制的军队,因此蒙仲觉得他在方城能大有作为,自然不会理会暴鸢的离间。
而暴鸢在试探出蒙仲的态度,觉得蒙仲对现如今的处境还算满意,于是便也放弃了继续离间蒙仲与魏国的念头。
于是乎,筵席间的话题逐渐转移到了两国目前的共同威胁,即秦国身上。
暴鸢告诉蒙仲“有细作从秦国送来消息,说秦国于十月初便开始筹集粮草、聚集军队,不知又有什么行动。”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事实上在场诸人几乎都猜得出来,秦国筹集粮草、聚集军队,恐怕就是为了攻打楚国。
毕竟近些年,秦国就是这么轮番进攻魏韩楚三国打到一个国家屈服,割地求和,就换一个国家继续进攻,过个一两年再换一个进攻目标。
不得不说,自卫鞅在秦国推行了「军功爵制」后,秦国就变得极具侵略性,连番进攻魏韩楚三国,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似这等密集的征战,让中原诸国都感到震惊难道如此密集的战事不会使秦国的军队奋起反抗么?
可事实却是,秦国的军队依旧保持着高度的士气与战斗力,令人望而生畏。
而此时,暴鸢也说出了他此番的来意,他想知道蒙仲对「秦国攻伐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