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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强人所难(1)
    孙氏只是对白闹儿和他那个后老伴儿有意见,对白根生这个小辈倒是没有什么,见他吃得欢,也觉得开心,不住地让他多吃点。李牧去伙房跟白巧巧一起把窝头端出来,俩人挨着坐了,李牧拿起筷子,道:“这是我求衙门的弟兄在城外捕的一头野猪,捡了好肉煮了一锅,再怎么说,你也是巧巧的爹,到了家门口不招待有点说不过去,吃吧,吃完了在家里歇一宿,明天我在给你们爷俩带些盘缠回去。” 白根生闻言抬起头来,抹了一下嘴边的油渍,道:“谢姐夫!” 白闹儿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白根生挨了打,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没往深处去想,只是看了他爹一眼,又低头大吃了起来。 白闹儿看向李牧,心想李牧要是看过来,俩人目光一对,他也好开口说话。但李牧也是够绝的,听到这边巴掌声,他竟然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旁边根本就没有这俩人似的,只顾着给白巧巧夹肉。好不容易开一回荤,他当然要先顾着自己媳妇儿。白巧巧知道李牧的意思,也有心配合他演戏,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非常放不开。又担心李牧对自己太好,显得冷落了孙氏,也忙不迭地又给孙氏夹肉。白闹儿端着饭碗等半天,什么也没等着,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只顾着闷头自己吃,不由觉得十分心酸。李牧余光看到他的样子,解气之余,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人就是这样,当距离拉开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所谓的爱呀、恨呀,都会变得淡然,因为没有必要了。 他几番让白闹儿难堪,一是为了报复他从前的嚣张气焰,二是为了让孙氏和白巧巧顺气,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下去就显得有些过分了,白巧巧心里可能也会不舒服。正要跟白闹儿说句话,忽然令他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白闹儿竟然扑通跪了下来! 白巧巧赶紧起身避开,李牧也跟着站了起来,孙氏放下了筷子,无奈地看着白闹儿。唐人重气节,非亲非故者,除非有大恩情,或者有求于人,否则是绝对不会跪的。尤其是长辈对晚辈,稍微要点脸的人,绝对跪不下来,但白闹儿就是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人,常人做不出的事情,他就做得出来。 白巧巧到底还是惦记这个亲爹,看了李牧一眼,伸手去扶,白根生也使劲地拽白闹儿的衣服,想把他拉起来。但是白闹儿像是铁了心,把儿女伸过来的手拨拉开,就要给李牧磕头。李牧怎么可能受他的礼,侧身避开,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也是巧巧的爹,是长辈,你对我行此大礼,是要污蔑我的名声么?” 李牧说此话,绝非危言耸听。唐代选拔官员的条件有四个方面:一曰身,即身体相貌要丰满高大;二曰言,即言谈要雄辩有理;三曰书,指书体法式要刚劲美观;四曰判,判案文辞要优美通畅。但这四点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德行。无论是朝堂还是市井,唐人对德行都非常看重。这也是为什么李思文初次见到李牧,只是听说了他的事迹,就对他非常敬重的原因。身言书判四项俱佳,但若德行不好,也是不能为官的。但若德行非常好,身言德行略微欠佳,则是无妨。 如果白闹儿给李牧下跪,李牧没有躲,而是受了这一跪,传出去无论是什么理由,李牧的德行都会被人诟病,德行之首为‘孝’,还在信义前面。一个人若是不孝,在唐人看来枉为人也,想要做官?绝不可能! 听到李牧的话,白闹儿赶紧摇头,道:“我绝非此意,我是……”李牧打断他的话,道:“要说什么起来说,你这样跪着,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谈。” 孙氏也劝道:“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自重,当着孩子们的面,这像什么样子啊,快点起来!” 白闹儿这才起身,众人重新落座,白巧巧眼泪窝子浅,忍不住又要垂泪。她不是为了白闹儿这一跪而哭,而是觉得,这样一个不守信义,又毫无廉耻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爹,这种滋味着实难受。白根生倒是一个心大之人,见白闹儿起来了,他便又看向了碗里的肉,对白闹儿想说什么,半分兴趣也无。 白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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