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暖融融的,连着他的胃都被捂热和,一点点饿也感觉不到。
江河用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可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十串羊腰子就羊腰子吧,为了林深那一笑,他是应该补补肾了。
林深又点了两份炒米粉,最后提醒道,“姐啊,一定得多加点辣椒。”
“我家辣椒很辣的,你们悠着点吧,试着吃了再加。”阿姨友好地提醒。
“没事!就喜欢辣的。能把我们两个辣哭,就给你们五百块……”
恕他直言,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家辣椒很辣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老板娘一听,眼睛都亮了,“行!那敢情好。不过进医院了,我们可不赔啊……”
一旁的老板回头看了看,然后咧嘴笑问,“屋子里两张桌子都坐满客人了,你们两个委屈委屈坐外面,怎么样?”
屋子里面比较暖和,坐在外面就只能受冷风吹。
江河拧紧了眉,他可不愿意林深受冻。
可是林深却挺乐意,“行啊行啊,不委屈。烧烤嘛,就是马路边吃着痛快!”
林深那眉开眼笑的样子,让江河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一看见林深笑,江河就没辙,连说话都说不出口了。
老板娘也体贴,她从屋子里端出来一小铁盆,小铁盆里装着烧红的炭块,还冒着小火星子。
弯下腰,把铁盆放在了桌子下面,老板娘笑呵呵地说,“你们烤烤手,这样暖和一些。”
“谢谢大姐。”林深一边说,一边掏出踹在兜里的双手,伸在了桌下。
江河也学着林深的样子,把手伸了下去。
然后,在桌子底下,林深的手就被抓住了。
那双粗糙磨砺的大手把林深的手捧在了手掌心,紧紧地包住,有几分疼惜的味道。
林深皱着眉,要是被别人看见怎么办……他鼓起勇气瞪着江河,小声嘀咕,“松开。”
可江河不听,他紧紧包住林深的手。
底下炭火的热度传到了江河手上,江河连带着,把林深的手也给捂暖和了。
老板娘端着餐盘过来的时候,江河也死死不放手。好在老板娘并没有看到桌子下面的风景,反而笑吟吟地说,“好了好了,辣椒挺多的……”
老板娘说完又继续忙活去了。林深也终于从江河的手上挣脱,他握起烤串,朝着江河翻了一个白眼。
净是恶心他。
江河朝着他笑了笑,也不急着吃东西,而是将手又放在炭火旁烤了烤。
然后出其不意地,他突然把两只手伸了上来,分别捧着林深的脸颊。
林深被吓得一动不动。
因为他看见了江河的眼睛,第一次从里面看出了温柔,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根本不可能属于江河的温柔。
很漂亮的眼睛,尤其是眼睛下面的泪痣,在这个冰冷夜里,灼灼光辉。
可是……却这么让林深恐惧。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些别扭的话,那这一瞬间,不只是别扭两个字就能轻而易举带过。
因为,这别扭的次数太多了。
一直在露天吹着凉风,林深的脸颊早就冻僵了。江河暖融融的手捂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林深味同嚼蜡,脸上的表情也略微僵硬。
他垂下眼,语气陡然多了几分生疏。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