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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三十四)
只略微算一算得银之巨,都觉得要晕厥过去了。

    等谢虚被知会了结果,也是神色略微吃惊,眼睫颤了颤,眼底都覆上些疑虑神色。

    报讯的侍童只以为是谢虚没想到得的花笺数量之巨,哪里知道谢虚是在怀疑他通知错了人——

    可若没有错。

    便是他当了这花朝节的魁首。

    谢虚先是高兴,毕竟离任务又近一步,后来却又觉得有些蹊跷起来。

    那君子莲花笺上纹的金银粉末被碾在指尖,花汁的香氛都染出来。

    谢虚有些出神,心道这些花笺,可别是旁人为他“刷票”得来的。

    可谁又会做这样的事?

    客人的花笺,边投边数清算半天才算完。

    数目摆在那,只敞开便心中有数,这都是要换做真金白银的,账房记好数目,得的钱财取出四分送往南竹馆,剩下的便留作秦水城的贴己。

    谢虚又被唤到花楹台上,只是这时秦水城的管事长了心眼,让人摆了扇屏风,隔着谢虚的身影。只由那鲛灯映出的修长影子,覆在雪白的屏风面上。

    可只这影子,却也让那些客人们如饮鸩止渴般迫切。

    “多谢诸位。”

    谢虚也想不到该说什么,便只留这一句,要往台下走。

    那管事拦在阶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谢虚:“?”

    掌事无言:“谢公子不再说些什么?”只这样便走,怕是台下有更多客人要闹了。

    谢虚:“……”

    掌事见他似还在思索,微微提高音调,当着那些客人的面问道:“谢花魁可要纳礼?”

    这也是前几届朝花节中挑出的规矩,花魁可挑选一位递花笺的恩客,收下他送出的贺礼,接下来的一月,便归这位客人了。

    其他的佳人们虽没了花魁的名头,但也会借着差不多的名目搜刮油水,只是没有花魁这般气氛正好,客人们都似被魇住了般,往往会“送”出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高价——就是将整个花楼买下来也不为过,更别说是一个小小花魁了。

    而依着谢虚的样貌……

    更是要疯上些。

    谢虚还未答,先前只怕要闹上台来的尚书公子却已经站了起来,阔咧咧让人报出一整条名目的贺礼来。其中不仅有令人咂舌的足两黄金,连那些珍贵罕见的药材,或是清雅的孤本,便是连鬼医所制的解毒丸这样万金难见的保命之物,都眼也不眨地往外送。

    燕夺盛的目光冷成一团,看不出什么脾气地讽了一句:“看来尚书之家,倒不像御史那样说的清贫。”

    尚书公子眯了眯眼,没理。

    又见那燕夺盛也让人报贺礼,顿时觉得不屑: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先前拦着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存着一样的想法罢了。

    燕夺盛背后当着的是皇脉,比起尚书公子的礼都要来的厚重些。可他却是少了一样那难求的解毒丸,落了一步。

    一言未发的谢虚:“……”

    也不知现在和柳玉生回南竹馆,还来不来得及。

    有两人开了头,一下便掀起了热潮来。人人赶着进献奇珍异宝——纵是在财银上略弱,却也都是别出心裁的精巧玩意,说不定就给美人看重了呢?

    那些江湖人,身家虽不见得多有钱财,功法丹药却不曾少,甚至还有将家传的武功秘籍献出来的,让人咂舌。

    隔间中灯烛灼灼。

    陈少爷瞥了一眼安之若素的融城主,忽然间想到,说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