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很自然地握紧了叶梵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指腹轻轻划过她掌心时，似有细小的电流划过。
叶梵怔了怔，她垂着眼，任由他这么拉着自己的手。
贺寒起步，叶梵就在他后面默默地跟着。
深夜的房子万分寂静，月光将走廊照得干净悄然。他们就这样很安静地走着，像是走过漫长的回忆。
一路沿着月光走到了客厅。
这里没开灯，一方窗户那边透过来明亮洁净的月光。叶梵瞥见了那个玻璃柜子，看到里面装满的黑胶唱片。
叶梵的视线停留了一会，贺寒注意到了她的停顿，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贺寒的目光落在那叠黑胶唱片上，他不由得弯起唇角，笑了笑。
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明白里面的深意。
贺寒和叶梵坐了下来。
夜很安静，是探听的好时机，还有那些不曾开口的事情。埋在心底那么久了，也是时候了。
叶梵沉默了会，她先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那个叶梵的？”
贺寒唇边笑意渐深：“我们的戏杀青后，我曾经在华瑞见过你。”
贺寒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
仅仅是因为她的一个背影，让他联想到了过去。
“当时只是觉得你不演戏的时候，有些熟悉。”沉沉声线落下。
叶梵觉得奇怪：“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
贺寒解释道：“那时候你在纽约上学，我去过一次你的学校。”
“你低头在想曲子，没注意到我。”叶梵不知道，那天的贺寒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默默记了下来。
叶梵垂眼，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遗憾：“这样啊。”
贺寒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回忆过很多次从前。
他和叶梵唯一的联系断了，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所以在觉得叶梵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时候，贺寒就主动去关注她。即便是一点点的希望也好。
贺寒微微探身过来：“那你呢？”
叶梵抬眸，两人的视线对上。她缓慢地回答：“那天我在你家，看到了玻璃柜里的黑胶唱片。”
叶梵：“之前就已经怀疑，直到那时才真正确定。”
“每一张你都已经看过了吧。”贺寒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玻璃柜，“黑胶唱片也是为你买下来的。”
贺寒没有想过会在这个世界遇到叶梵，但是她喜欢的曲子，她热爱的音乐，也能成为他最好的回忆了。
还有很多事情，贺寒要慢慢告诉叶梵。
她的努力、她的进步。
以及她在认真地靠近他。
他都知道。
“叶梵，你知道吗。”贺寒下颚线紧绷，被明净的月光映亮。
贺寒的视线缓缓下移，告诉她：“你每次演出的时候，我都在现场。”
叶梵一惊，她抿唇道：“你听到我作的曲子了？”
贺寒笑而不答，但通过他的眼神，叶梵已经能猜到答案了。
“嗯……让我猜猜。”贺寒俯身看着叶梵的眼睛，冷冽声音响起，“有哪几首是写给我的？”
叶梵移开了目光，耳根热了起来。
虽然贺寒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点出来，还是让叶梵无法回答的。
“叶梵，你喜欢我多久了？”贺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十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