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年之前曾经委托过一家境外的咨询机构,这些人偷偷在魏阳做了一个问卷调查,因为整个调查都是保密的,而且执行人在境外,所以长期以来根本没有被发现。
“不过幸亏十恶案闹得沸沸扬扬,有个敏感的慈沽区大妈看了报道,忽然回想起以前被人发过一个问卷,答完了问卷给一百块钱。
“问卷的具体内容她记不清了,但记得是品评邻居的事儿。比如邻居里有没有各色的人,你最讨厌身边邻居的哪一点,等等等等。”
“不对呀,”我说,“那些大妈们可不爱上网,境外机构怎么调查的?”
“招募的学生兼职零工,一天四百块钱,略微丰厚,大家都抢着干。而且这种问卷调查很多,还打着一个社会学研究中心的名义,合情合理,学生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沈喻叹口气说:“所以,我们原以为,那些被害者的情报是无脸男收集的,他们行动力强大,而且能飞檐走壁,脱离在监控体系之外,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用了这种调查手段。”
“无脸男的监视可能也是手段之一,不过两种方式的覆盖面更大,他们调查得早,而且方式多样,所以掌握的信息比我们多得多。”林瑛补充道。
“不过幸亏多了这一种调查方式,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境外机构。
“机构注册在塞浦路斯,早就是人去楼空,而且已经被注销。不过我们还是在网络上查到了当时的注册信息,你们猜控制人是谁?
“就是跟购买槐西庄经营权的同一家公司!就是那个注册在维尔京群岛的企业。”
“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什么?”我问。
“希亚基金。就是中文拼音的希亚,是不是听起来跟西夜有点像?”林瑛问我。
“对,‘夜’这个字,在古语里就念做‘亚’。”
“我们专门请教了国际税务和法务的专家,经过层层筛查,终于找到另一家注册在库克群岛的基金管理公司,这个公司才是所有这一切的母公司。”
林瑛低头翻了一下资料,接着说:“这家公司叫帕达模基金管理,你看看,这是英文名字,padma。”
“这是什么语?”沈喻看我。
“好像是古代梵语,padma,钵昙摩华!”
“什么意思?”
我惊叫道:“就是红色莲花的意思。”
沈喻倒吸一口凉气。
“跟聂晴有关吗?”
林瑛点点头:“注册人又是那个罗伯特·杜尔,不过这些日子,经过国外同行的查访,他们发现这个杜尔只是一个商业律师,他背后的老板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年轻,而且在近些年才声名鹊起的女人。
“她的外文名字是努茜菲拉·尼耶依,她没有留下任何照片,但我们推断她就是红莲酒吧的老板——聂晴!”
沈喻忽然激动起来。
“我们先去会会这个女人,如何?”
林瑛一惊:“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槐西庄一战,不早就打草惊蛇了吗?现在这条蛇非但没有藏匿,反而光天化日直接犯案,说明他们的目的快要达到,简直无所顾忌了。这种情况下还不如单刀赴会,一探虚实呢。”
林瑛沉吟半天,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我们去她的公司?”
“不,”沈喻摇摇头说,“咱们去红莲酒吧。”
酒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