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士辉眼珠转了转,顿时变了口风:“你别说,一琢磨先生的话,听起来还像聚宝盆那么回事!这个工程咱得干,交给我你一百个放心吧!”
禚昭继续傻笑,卢士辉背着手绕着白线走了一圈,说“这工程不算小,得早点动工,我明天带人来,你到时候在家吧?”
“看心情吧。给,这是我家院子的钥匙,你去配一把自己拿着,以后直接带人来上工就行。”
说完,禚昭回屋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卢士辉,笑嘻嘻地说:“这是十万块钱,您先拿着,用人买料都从里边儿出,不够再问我要啊,钱不是问题。”
卢士辉接过钱,又叮嘱道:“你最近赢了多少钱啊,可得省着点儿花,别一下子祸祸完了!”
画面又倏地一转,目力所及之处是很多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水管角铁、电线电缆、开关插座、五金工具等等。
一个半老徐娘倚在柜台前吹着电扇,旁边站着一个壮实的青年,洗得发白的大罩衫一丝不苟地扎在裤子里。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憨厚一笑,说:“卢哥来买东西啊。”
画面里传来卢士辉的声音:“是啊,昭子要在家里修个大池子,缺料了,我来补一下。”
卢士辉拿出张手写的单子,老板娘到后头仓库里给他找,那青年付了钱,正把一大捆电线收进包里。
卢士辉搭了把手,使劲拽了拽那黑色的电线说:“还是这种线好,皮实经用。”
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是啊,电线还是要用质量好的,不然容易露电——这线有两种颜色的,您要哪种?”
“一样来一包,不差钱儿!”
这时老板娘扭着腰从后面出来,三个人分几次才把东西搬完,装了满满两大袋:“东西齐了,零头也给你抹了。”
卢士辉笑了递过钱去:“你把单子上的钱写多点儿,我口袋里落个零花的,你们也别抹零头了,大家都开心,对不对?等着还得跟主家报账呢!”
“明白!”老板娘嘿嘿笑着,她把单子撕掉,又重新写了一份,把金额往上调高了一倍。
画面再转,卢士辉跟一个包工头似的男人正在禚家院子里说话。
院里的池子挖好了,水也蓄上了,就是旁边的假山只盖了一半。几个工人在周围忙碌着,一个小个子男人蹲在地上,正往假山壁上抹着水泥。
包工头摇摇头:“五万块确实只够修到这里,再往下修,就得先把尾款给结了。”
卢士辉问:“当时不是说好的吗?先付五万块,水池假山全给我弄好了我再给你尾款,怎么,耍滑头耍到我头上了?”
包工头苦笑一下:“哪敢哪敢!禚昭现在在外头躲债,我实在是怕到时候工程完成,却收不上尾款呐!我倒无所谓,可干活儿的兄弟们都是镇子上找来的,乡里乡亲也要养家糊口。辉子,你也理解理解我们。”
卢士辉叹了一口气,说:“禚昭也只给了我这五万,他这些天都不见踪影,尾款估计都给输光了,算了,我也不难为你。怪只怪他自己,嗜赌成性。”
“那得了,先停工。奋强,别抹了,咱先收工。”工头拍拍那个小个子工人,“什么时候东家给了钱咱再干。”
给十万贪一半,这卢士辉真是个坏坯子,之前还跟禚昭那么亲热,油水捞起来却一点也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