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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苦烈缺甜
    正是为了防止被抓住后泄密,所以才将探子弄成了哑巴,这样的人被抓住之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司晨出手将黑衣人杀掉,手一松,那人的尸体软塌塌地垂在地上。 她表情平静,就像是随手弄死了一只猫狗。 沈润望着她清清冷冷的侧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危险的,将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他很有可能会一直活在随时都有可能没命的刺激里,可正是这份刺激让他的心鼓噪,让他无法冷静。 司晨将手上薄薄的丝绸手套摘下来,扔掉。 这时候沈润才注意到,她在拧断黑衣人的脖子时,居然在手上戴了一只黑色的丝绸手套。 沈润哑然。 他恍惚觉得司晨好像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而且,非常讨厌人的肌肤和体温。 因为她不常出来,他了解她没有了解晨光多,他觉得新奇,同时又感觉有点好笑。他将要娶一个妻子,这个妻子的身体里面居然带了另外一个,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吗? 司晨在丢掉丝绸手套之后,也不说话,她冷淡地转过身,扬长而去。 “就这么走了?”沈润站在河畔,望着她的背影,开口,问她。 司晨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我若问你为什么来名剑山庄,你会回答我吗?” 沈润看着她掩藏在黑暗里冷若冰霜的脸庞,沉默着,不是犹豫,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他淡声回答说: “不会。” 司晨对他的拒绝也不意外,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步履轻盈,很快便消失在夏风里。 沈润收回了目光。 她是知道他不会回答她,所以连问都没问就掉头走了。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和干脆的决断力才是最可怕的。 司晨顺着来时的道路走到密林的岔口,岔口上,嫦曦和司九正候在那里。 见她平安归来,嫦曦紧抿的唇角才松开一抹笑意。 “我看到龙熙帝进去了。”他含着笑说。 “嗯,我看到他了。”司晨淡声道,与他并肩,顺着来时的路往宿营地的方向走。 “三人会面,场面可精彩?”嫦曦不怕事大,笑吟吟地问她。 “晏樱先走了,没碰见。”司晨说,停顿了一下,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妙谋深算,她漫声道,“不过那两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嫦曦望着她的侧颜,弯唇笑了笑:“日后,还会有更精彩的表情。” 司晨抿了一下唇角,算是一抹笑,这抹笑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看出来。 司九跟着后面,感觉到殿下这一趟出来非但没有变不高兴,反而很愉快,她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 晏樱回到名剑山庄的宿营地,进了帐篷,元若伊正坐在帐篷里阅读一封从宜城送来的密信,密信上盖着火漆。 晏樱坐下来。 元若伊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密信递给他。 晏樱接过去,将密信读完,沉吟片刻,将信纸放在正燃烧着的蜡烛上,纸张很快化作灰烬,燃起一缕青烟。 元若伊望着他,笑问:“和凤主殿下谈妥了吗?” 晏樱瞥了她一眼,语气微冷: “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你不是说是你做错了事么,既然是你做错了,你又想让她回来,跟着她多认几次错也没什么丢脸的,女人都是心软的。” “她不会心软,她在这上面就不是一个女人。” “只要她还喜欢你,她就会心软。” 晏樱解酒葫芦的动作停顿了下,他沉默下来。 前提是“她还喜欢”。 他将腰上玉质的小酒葫芦解下来,拔去葫芦塞,啜了一口三味酒。 元若伊望着他,他的侧脸很寂寞,尽管他和小时候的相貌没有两样,可从他的相貌她已经联想不到他小时候了。 “阿樱。”沉默了一会儿,她说,“还是想法子和她重归于好吧,不然,你又会后悔的。” 晏樱嗤笑了一声,似讽刺,似自嘲:“我后悔的还少么,后悔的多了,便罢了。” 元若伊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望着他的脸,望了一会儿,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三味酒入喉,先是苦的,之后是烈的,最后,听说是回一丝淡淡的甘甜,淡淡的甘甜,虽浅淡,却能够直入心怀,令人流连。 晏樱尝过无数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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