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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拂袖而去
生,沉稳之音起,迎着秦王政看过来的延伸,神色肃然,身躯微侧,拱手一礼。

    “因数年来一直在练新军,故而臣读《韩非子》并不算多,不过阅览一遍而已,要说也只能是当下感受,其《八奸》、《六反》、《七术》,疑诏诡使、挟知而问、倒言反事、修枝剪叶……权术之运用细密,臣一时竟有毛骨悚然之感。”

    “韩非于新郑所为廷尉,但未曾领政,更未亲身主导变法,竟然能对权力政事如此深彻洞察,对诡谲权术如此精熟,种种论断如同巫师之预言,使人戒之惧之!”

    “蒙恬以为,君臣同治,唯守之于法,待之以诚。若如韩非所言,君臣之间机谋百出,国家岂有安宁之日?君臣岂有相得之情?”

    蒙恬之人,自蒙骜将军身死之后,便是收到秦王政的着重培养,这一点,在秦廷内外,不是秘密,其人性慧而端严,向不随意臧否人物。

    今日,却如此沉痛的批判韩非之作,可为前所未见。群臣们不说话,嬴政也罕见地板着脸不说话,气氛一时颇显难堪。

    “行人署姚贾入韩国迎接韩非,宁做哑口?”

    国尉为了不自觉的一笑,看向文臣一侧的上卿姚贾。闻此,厅殿之内,不由得一道道目光自动汇聚在姚贾身上,令得姚贾心神为之一惊。

    当下,便是一道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周清,不错,是自己入韩国迎接韩非,但一路之上,还有一位大人在自己头上呢,比起自己之言,那位大人之言更有说服力。

    “姚贾说话。”

    不过,下一刻,随着秦王政神情难看的拍案一句,姚贾头颅低垂,无奈一礼。

    “臣……无话可说,于韩非之人,姚贾所知与诸位所知差不多。”

    姚贾想了想,还是决定寡言为上。

    “此话何意?”

    然,偏若如此,秦王政偏偏目光凌厉起来,直视姚贾。

    “大王,臣此行待在新郑有些窝囊也,失却秦廷颜面多矣。”

    猛然的,姚贾俯身一拜,神情陡然难看起来,隐隐失声。

    “有事尽说,大丈夫儿女相好看吗?”

    秦王政呵斥道。

    “臣姚贾启禀大王。”

    “臣手持大王之命,出使山东六国,于新郑之内,无得受新政朝臣之辱也,臣入新郑,以诸侯之礼仪使韩,不敢失却秦廷颜面。”

    “但韩国上下,却处处刁难,或是正值秦赵交战,或是其它,于往常事秦之心迥异也,虽如此,为了完成大王之命,未敢有失。”

    姚贾再一次猛然挺直身子,一抹眼角泪水,随即拱手,说道新郑往事,倒是不显韩非之人。

    “偏偏在臣月前欲要询问韩王是否助力赵国之时,西宫之内有重臣当中指斥臣为大梁监门子,曾为盗贼,入赵被逐!”

    “一次两次还则罢了,偏偏每遇臣入西宫之内,行走新郑之内,其余诸人也都耻笑一句:‘我等公卿不与监门子语也!’臣羞愤难言,又得自行揣摩其心决断行止。”

    “其中更为甚者,韩国王室重臣在西宫之内高声指斥:‘贱者愚也,竟为国使,秦有眼无珠也!’臣纵出身卑贱,亦有人之尊严!人之颜面无存,何有国使尊严!”

    “而韩王在厅未曾有语,臣心中有感,韩国实在是荒谬之国也。”

    姚贾乃是少有的邦交能才,利口不让昔年张仪,斡旋列国游刃有余,素为风发之士,今日愤激涕零嘶吼连声,其势大有以诉新郑之苦之意,显然是积郁已久忍无可忍了。

    大臣们谁也想不到一个国使竟能在韩王面前如此境遇,一时人人惊愕无言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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