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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鸡同鸭讲
    顾骜示意双方都静一静:“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们对于剧情的故事主体、沿着自传原著《我的前半生》演绎,没有分歧?分歧只是在于最终的结局定性、是悲剧还是喜剧、主角是否悔改和救赎?”

    贝托鲁奇第一个答应:“是的,因为《我的前半生》并没有提到这一部分,我觉得我可以合理艺术演绎,毕竟这属于陛下的后半生。”

    顾骜听了,微微有些纳闷,因为他依稀记得,历史上那部《末代皇帝》最后拍出来,貌似并不能算“处处透着无奈的悲剧”,最后溥yi确实是被改造救赎了。

    可为什么如今这个贝托鲁奇却坚持不愿意体现救赎主题呢?

    他似乎提到了,不够迎合欧洲三大电影节的评奖标准。

    顾骜深思了一会儿,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首先,贝托鲁奇对三大电影节的价值评判导向认识是非常准确的。

    那伙欧洲学院派老爷们眼光非常毒辣,人家不但喜欢悲剧,而且只喜欢那种绝望的、到电影最后一秒也看不到救赎和出路的悲剧。

    你主角的悲惨遭遇必须死得透透的,不光肉身虐主,灵魂也不得救赎。

    换句话说,你要营造一个人性的“无解”,你才能拿三大电影节大奖,人物和人性一下子就立起来了,无数学院派老爷为你鼓掌。

    有解,有出路,就会被毙掉,被唾弃为“媚俗迎合观众”、“不虐主”。

    相比之下,奥斯卡就商业一点,也“庸俗”一点,你前期可以一样苦逼深邃。但最后稍微救赎、灵魂升华一下、或者小团圆小确幸一下,评审团也能容忍。

    所以历史上那种《末代皇帝》的拍法,充其量只能拿拿奥斯卡金像奖,但绝对拿不了欧洲三大电影节主单元大奖的。

    《肖申克的救赎》如果想拿去欧洲评三大电影节,那它就应该在老囚犯出狱后绝望上吊自尽那儿戛然结尾。最后拖到救赎出来了,那对不起,你别来欧洲了,乖乖跟着美国人的奥斯卡庸俗吧。

    ……

    想到这儿,顾骜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丫的不会是因为贝托鲁奇提前了四年多来华,所以他自身的心路历程还没调整过来,所以还一心扑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而没注意往奥斯卡发展吧?

    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他今年才刚拿戛纳金棕榈提名呢,热血尚未冷却,说不定一心就憋着一股劲儿,想真正拿一座金棕榈或者金狮。历史上要被蹉跎个四五年,发现无法登顶文艺的最高峰,才颓废地去追求奥斯卡金像奖。

    顾骜便一针见血地指出:“贝托鲁奇先生,我觉得你可不可以考虑换个推广思路呢?如果你拍这部电影,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欧洲三大电影节去,而是拿到好莱坞,参选奥斯卡,那么人性的救赎、有解之类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好莱坞对艺术片的调性容忍性,可比三大电影节宽松一些,他们能忍受一个被救赎的主角的,甚至于他们就是主动希望看到救赎。”

    贝托鲁奇茫然一愣:“放弃三大电影节?就奔着奥斯卡去?我32岁就拿过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了,我现在盯着的就是金棕榈奖杯!”

    人都是这样的,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容易珍惜,还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其实吧,奥斯卡的逼格也没这么低,但偏偏贝托鲁奇9年前、刚刚32岁的时候,就少年得志拿过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了。所以在他心里,始终偏执地觉得三大电影节比奥斯卡值钱。

    何况,他是搞“艺术”的嘛,又不是搞“商业电影”的。1980年代的西方,艺术片导演对商业片的歧视是很明显的,有点儿像21世纪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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