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哭鼻子?”
“没怎么。”她别过脸去。
原勋看着她微微撅着嘴儿,像是一个娇憨小女孩在任性,又仿佛一个妩媚女人在撒娇,不免笑了下,凑近了,和她脸对脸:“到底怎么了?”
她在泪光中看向眼前男人,格外清晰,甚至于他眸底的宠溺都一览无余。
她不说话,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眼底仿佛有着一丝祈求。
他的心顿时狠狠被她的目光揪了一下。
忽然想起当初爷爷对自己的劝诫,说不要娶童瑶,不能娶童瑶,说不明白你到底怎么被那个小姑娘给迷住了,不就是白净点好看点吗,天底下美女多得是。
可是他就是迷上了童瑶,疯狂地迷着,隐忍而阴暗地迷恋着。
他不敢在童瑶面前泄露半分自己的情绪,小心地隐藏着,唯恐身体内窜出的狂猛恶魔会将她吓跑。
她那么敏感羞怯的女孩子,万一吓跑了呢。
这些年来他也会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迷恋这个纤细敏感的女孩儿,为什么只要她在,自己的目光移都移不开。
一千次一万次在无法入睡的夜里想她,想她每一根头发,想她每一个叹息,却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他艰难地从她那双眼睛上移开目光,忽然有些了悟。
不是说她多美,也不是说多她聪明,更不是说她有多么会勾引他,而是因为她就是她。
她的一次呼吸,她的一个眼神,都会揪住他的心,让他的心绪跟着她起伏。
她生个病,皱一下眉头,对他来说就是挖心之痛。
她之前还问他,说你怎么不去睡,让陈妈她们来照顾我就行。
她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又怎么会知道,她如果病了在这里受罪,他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
原勋苦笑了下,哑声道:“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我要上厕所。”软糯的声调,轻轻地提出了要求。
“好,我这就扶你去。”
说着,他弯腰下去,将她身子扶起,又帮她拿来了拖鞋给她套到脚上。
“小心点。”他低声说。
她生了这一场病,果然消耗了许多力气,走了几步都一副两腿疲软的样子。
不过好在厕所就在旁边,到了厕所里,他帮她掀开马桶盖,放上了马桶垫,又小心地扶着她坐稳了,这才退出来,帮她关上门。
其实门关得并不严实,可以听到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
便是夫妻,这种事也有点太过私密,他难得脸上红了下,咬咬牙,忍着。
侧耳倾听,里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样子是她弄好了?他站在那里继续等着,最后终于等到了冲水声。
他忙说:“好了吗?”
“嗯。”里面轻轻的声音,好像蚊子哼哼。
非常时期,他也不管了,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她已经提起了衣服,正娇弱地扶着墙,两颊潮红,气喘吁吁。
他便走过去扶她,这一扶,大手恰好落在她腰上。
薄软的真丝睡衣裹在曲线玲珑的腰上,那小腰又软又细,入手是说不出的滑腻。
女人,这就是女人。
手一碰到,就让人胡思乱想的女人。
原勋倒吸了口凉气,咬咬牙:“走,我扶你回去躺着。”
谁知道话没说完呢,她身子一软,就跟面条一样差点滑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