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爷啐道:“呸,梁州城又怎么了?二爷我还怕他高裕侯府么?少跟我啰嗦,乌涂山就是你老子坑我,识相的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然等我大哥回来了,就不是退钱这么简单了。还是说你小子皮痒,非得让二爷我动手,再绑你一回?”
“你……简直欺人太甚!”
孙二爷一挥手上的狼牙棒,道:“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他辛十三来了我也照样这么说。今日要么将三万两给我,要么你也别做生意了,二爷我就杵在这儿了,里面的人也别想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伙计从里间的门帘里摔了出来,鼻青脸肿地爬到门口,一手拉了掌柜,一手指着门帘喊道:“后院的门也被人堵死了,小人根本出不去!那几个强盗力气太大,小人根本不是对手啊!”
果然,那门帘又被人掀起,两个壮实的汉子从里面出来,手里抱着两把大刀,守住了门。这下好了,掌柜眼见着放出去搬救兵的伙计也被打了回来,店铺的大堂又给堵了个严实,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只好向着辛彦看去。
此时,对面花间晚照的门口已是人来人往,丝竹管弦之声从几个窗口飘出,从楼底下仰头望去,偶尔还能瞥见舞伎一闪而过的婀娜身姿。还有几个好事的客人自窗口探出头来,拈了酒杯瞧着楼下的架势。楼下的孙二爷听着那舞曲的节拍哼着小调,一手拄着狼牙棒,手指在握柄上一搭一搭地打着拍子,没瞎的那只眼睨着辛彦。
辛彦被众人看得心烦,可面对着泼皮无赖却是无计可施,这越是着急,他便咳得越发厉害,一咳起来,就想到那日吹了一夜冷风差点冻死的情形,心情愈发抑郁,这才眨眼的功夫,他就咳出了带血的痰来,吓得他两眼发黑,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辛通当铺里的众人一阵惊呼,掌柜的托着辛彦喊了伙计将人抬进堂中,伙计急忙理出张空桌子让他躺着,还有的匆忙提了茶壶来送水。
有几个客人见状就往门外走,却被门口的汉子一把推了回去。一老头哀声求道:“各位大爷,放老头回去吧。家里的孙子等着钱买药,老头不敢耽搁啊。求各位大爷行行好吧!”说着他直接跪倒在地上,朝他们磕起了头。
孙二爷嗤笑道:“老东西,你求我做什么。瞧见了么,这辛通当铺的少东家就在里面,只要他给钱,二爷我立刻放人。他要是迟迟不给钱,到时候误了你孙子看诊买药,可不怪二爷我。”
老头见状无法,就转向堂上的辛彦磕头哀求。客人还有个中年人,铁匠打扮,揣了银子也想趁乱出去,被赶了回来便说是媳妇儿在家生产,等不得。
此时辛彦被人灌了茶,悠悠醒来,一听外面的吵闹,立刻又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捶胸顿足却只是憋得满脸通红。
“欸,借过借过。”
自人群中走出个女子,披着件狐裘的披风,她边说边闪过几个出手拦她的伙计,话音才落就已经到了辛彦的身前。她一手虚虚握拳高举,“嘭”的一声砸在了辛彦的胸口。辛彦被砸得一下从桌上弹起,一口呛在气管的痰被咳了出来。
他拿起帕子将嘴擦净,拱手向那女子道:“多谢姑娘。”
那女子却挥了挥手,道:“别同我整这些虚礼,听说你是这辛通当铺的少东家,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辛彦见她打扮得虽素净,可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