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垂下头，缓缓地笑了起来，“我不固执，从来否不固执。”

    这句解释，完全让叶小为更觉得她有些固执。

    “我不愿意等以后。仇人就在眼前，我也不想退。”白衣女子说道。

    叶小为理解对方的仇恨，即便仇恨的对象是他自己，叶小为确实杀了黑炭，尽管是黑炭想要杀他们在先。

    叶小为有叶小为的立场，白衣女子也有她自己的立场。

    叶小为已经不再打算开口，虽是注定的敌人，但叶小为却也炼化了对方的全部的灵力，甚至对其根基已经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叶小为并不会因此而生出怜悯，因为他们是仇人。同样，他也不愿再动杀伐，尤其是在看到自己手中血色的旗帜后。

    当初穿在张小纯身上的披风，在脱下来后，重新又变成了旗帜。

    血杀旗。

    强大到超过一定程度的杀伐之气会让人迷失自我，除非你已甘心入魔，沦为杀戮的机器，否则你的心中便一定会始终有两道对立的声音存在。

    一道告知你，该杀。

    一道却又会让你停下。

    这将会是永远难定的纠葛，叶小为不希望以后他有一天会沦落至此。

    “你不想杀我？”白衣女子看了叶小为一会，笑问道。

    叶小为想了想，说道，“你也不可能拥有威胁我的实力，我为何一定得杀？”

    白衣女子说道，“我们是仇人，其中有注定无法划开的仇恨。

    只要你我都在这世上仇恨便一日不会消除。”

    叶小为也笑了起来，“你所指的仇恨，只是单向的仇恨，你虽恨我，我却并不恨你。

    你的男人的确被我所杀，我杀他问心无愧。

    另外，我虽破坏了你的根基，吸收了你的力量，但也是你欲杀我在先，同样，我亦问心无愧。

    放了你，真正痛苦的岂非还是你自己？”

    白衣女子嘲弄一笑，“你得明白，生在这世上，你并非孤单一人，你还有朋友，还有亲人，还有在乎的人。

    而我已经没有。

    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毁了你。

    即便我的实力威胁不到你，但我可以杀你的朋友，杀你的恋人，以后你若是生了孩子，我也还是会杀，你我有一人在世，我心中的仇恨便不会消散。”

    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你真的愿意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