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月打定主意要依靠崔氏,因此对张至清也回以灿烂的微笑。
崔氏坐在上座,看着二人互动,好生奇怪。
但当下还是要先将场面稳下来,因此只好打圆场对女儿道:“身体刚刚好一点,怎么就急着出来,也不多歇一会,要是再病了怎好?”
“母亲,”张至清软软糯糯的撒了一声娇,“女儿实在思念母亲!加上府中来了新姐妹,听温媪说是个大美人,至清想来看看!”转过头又对星月道:“大姐姐好看,美得跟天仙似得!”
这话说得颇为孩子气,崔氏还未搭话,红姨娘笑着先开了口,“多日不见至清姑子开朗了不少!我们老家就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心情一好啊,百病全消。夫人,姑子慈孝,您便不要同她计较了吧!”
其他姨娘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崔氏看了张至清一眼,气色果然比以前好多了,“你们啊,就会惯着她。”
红姨娘又道:“府里嫡出的姑子统共就这么两位,不惯她惯谁。可巧,前几日老家着人送了新制的蜜饯来,我记着至清姑子嗜甜吧?”至清笑着点点头,“那待会我就让人给姑子送去!”
花厅里除了珠姨娘母女,全都对张至清的到来感到欣喜。她也难得有耐心地一一回答,还着重说了星月送的那对蝉栖麦穗纹的金镯子:“多亏了姐姐送的那对‘长命’镯子,寓意极好,妹妹好的那么快多半托了镯子的福,款式我也很欢喜!”
她这样频频示好,星月有些不好意思,“原是姐姐小时候戴的,妹妹不嫌弃就好!”
并且她言笑晏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长年卧床的病人,唯有脸上过于苍白的肤色,好像透露了一点与常人的不同。
大家又在位置上相互寒暄了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至清在场的缘故,崔氏显得有些不自然,虽然平时她亦是一副高冷寡言模样,但星月隐约感觉,她此刻异常冷淡,刚才说话就像是打圆场,心里倒像是想快点结束这场聚会,又像是,强制压抑着某些不快的情绪。
没人发觉,喧闹的花厅角落,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婢。
直到一阵铿锵有力的男子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才看见跟在管家后头的音阁——珠姨娘身边的二等丫鬟。
宝蓝拿眼神狠狠得剜了她一眼,吓得她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捏成了拳头,她当然知道自己“贸然”去请郎君的后果,必定要被宝蓝姑娘狠狠修理一顿,但,人在珠姨娘屋檐下,身不由己。
众人起身行礼,崔氏将上座的位置让出来,站在一旁伺候,星月半蹲着身子,余光看着父亲的身影掠过去,落座。
系在腰间的御赐的麒麟玉佩随着脚步与衣衫摩擦得叮咚作响,那络子的款识及缤纷的配色,一看就知道出自珠姨娘之手。果然,父亲对她真是宠没了边。
张七郎落座后先是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张至清,有些意外,女儿好像大了一些,气色也不错,他很高兴,毕竟她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嫡长女,他也曾对她寄予厚望。
“至清身体好些了吗?这么冷的天不穿厚些就跑出来,不怕冻着?”
张至清露出自豪的笑容,起身来到七郎面前,捏着裙角转了几圈,层层叠叠的裙摆立刻如怒放的玫瑰,衬托着她肤如凝脂,美艳绝伦。
“父亲您看,至清早好了!”
张七郎哈哈大笑,“好极!好极!”
说完侧头看了眼崔氏,“至清病愈,夫人功不可没!”
崔氏笑道:“夫君过奖了,照顾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