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茂怀心下暗叹,勉强撑着嘴角笑容尴尬。最终实在受不到大家的热烈目光找借口匆忙溜了。却不知,那哪里害死看傻子的眼光?分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慈爱目光!
虽然没有get到大家目光里的深层含义,但崔茂怀通过这次的事,倒是更清楚自己今后要小心行事。他现在已经肯定周辞渊知道他在长明灯下写了自己的名字,可对方是如何知道的,他想不出来。
还有卢九郎……
崔茂怀是没什么政-治敏-感度,也不懂期间的谋略争斗。可他听懂了周辞渊的话,凤凰蛋跟他说是来考明年的试,可他根本没打算参加朝廷的科举。非但不参加,恐怕还有破坏科举取士的意思。并且现在参与到了诸位皇子夺嫡的事情里。
崔茂怀今天白天觉都没睡踏实,抓心挠肺想了整整一日,才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劝卢九郎的事例。
毕竟信息是周辞渊透漏给他的,他要是明说肯定会让凤凰蛋起疑,那人那么聪明……
于是第二日中午,卢九郎又来取酒的时候,崔茂怀便笑着将人又请进家里吃饭。饭桌上,崔茂怀就绘声绘色的讲了元末明初第一富户沈万三的故事。
这最早还是爷爷给他讲的,后来因为家里从商,他到南方周庄旅游,就顺便了解了一下曾经第一巨富的事迹。
天底下最有钱的人,出资帮皇帝修了三分之一的南京城,可在皇权之下,不也说没就没、说流放异乡就流放了吗!何况世家什么的,崔茂怀历史再不好也知道科举应试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曾经的门阀世家最终会湮灭在绝对皇权之下,想来不管谁当了皇帝,都不会愿意让一个姓氏、几家人制衡自己的权利吧?
“可怜一代巨贾就这样没了。最后子孙家眷也全部被杀……”
崔茂怀改了个更惨烈的故事结尾,还将故事中的朝代地名都改了改。直说的口干舌燥,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卢九郎问道,“凤凰蛋,你说这人可怜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唉!”
“所以崔小怀,你可小心了,别犯了谁的忌讳哦。”卢九郎端着酒杯道。
咦,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不是,凤凰蛋,你听了这个故事难道就没点什么想法?”崔茂怀恨不得上去拽卢九郎的头发。
“嗯?”卢九郎醉意沉思,缓缓点头,“嗯,故事不错,崔小怀你讲的更好。用来佐酒……再好不过啦!哈哈哈哈……”
“……”
崔茂怀的肩头终是慢慢垂落下来。眼看着卢九郎吃饱喝足,还顺手带走了喝剩的半罐酒,然后依旧晃晃悠悠摇在牛车上,又朝着醉生梦死的地方,去了。
因为卢九郎的事,崔茂怀之后几日情绪都比较低落。
卢九郎说很快有钱,倒是真的很快就有了钱。不但还了之前借他的钱,还给了他一箱相州吃食土产并几张皮毛。
“崔小怀,我想了很久,就这皮子最适合你。我让人到北边专程带来的,快做身衣裳穿起来让我瞧瞧,啊!”
“……?”
崔茂怀不解,之后还是常伯告诉他,卢公子带给他的是,狍子皮……
崔茂怀:“……”
也是在收到狍子皮的当日,胡铁匠那边来信说,另一只酒器打好了。崔茂怀这才恨恨丢下被他蹂-躏了半天的皮毛,带着常伯几人将新酒器运了回来。
家里改造工程也完成的差不多,合家趁机又将厨房改造了一通。新酒器运回来投入使用后,效果立竿见影。出酒量成倍增加。
但崔茂怀却没有立刻增加售酒量。而是选了几锅好酒分别装了几只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