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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
    无论怎样面目全非,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一如最初静静守候。

    ~~~~~~~~

    越是靠近目的地,焦虑渐渐沉淀,些许不安的怯意从心底里一点点浮上来。

    许多杂乱的念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反倒让九原杉的步伐变得有点迟疑。他又看了随身携带的罗盘一眼:山姥切没有骗他,一直在原地等待,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千米的距离。

    八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

    当九原杉看到那个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废弃神社时,那些无法分辨的念头瞬间蒸发,脑子被清空。在吵闹的耳鸣声里,小孩的步伐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落点精准。

    黏腻潮湿的青苔在脚下打滑,九原杉迅速抓住一边的草根才没让自己摔下去。等他爬上神社前的一小片平地,身上、手上都沾着碎叶和泥污,多少有些形容狼狈。

    快步走到神社的本殿前,拉开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纸门。

    有敌人!

    绯雪在第一时间出鞘,声音清越,刀光雪亮。这是来时之政后经常和时间溯行军打交道的九原杉的第一反应。

    而被他刀尖指着的敌人却不像以往遇到的那些,嗅到审神者的气息就疯了一样扑杀过来。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他刀剑相向的小孩,猩红的眼睛里甚至透着安然和明净。

    九原杉意识到什么,看了罗盘一眼,平复了自己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这才静下心来再感应了一次,这周围真的只有这么一个“人”,那么……

    “……山姥切?”九原杉和山姥切国广的契约早已断开,刀剑暗堕后力量性质也完全改变,再加上打刀现在和时间溯行军相差无几的外貌,小孩真的没法儿一眼分辨出来。而且……

    “为什么,怎么可能?”

    把自己的身形掩在神社最内侧角落阴影里的山姥切国广拿出之前用御守从流浪刀那里交换到的终端,伸出骨化后不太灵活的手指稍显笨拙地输入文字:[是我。]

    他不怪审神者没有一眼认出他,也知道九原杉为什么不可置信。他曾经身负本命契约,即使后来契约断了,但因为契约得到的强化还在;他还拥有审神者的赐福,当初暗堕程度也不深。按照原本的情况,他这会儿绝不该是这副样子。

    是他自己,为了潜入敌营调查,故意在和溯行军的战斗中受伤,然后任由秽气通过伤口彻底侵染自己。不把自己的气息变得和敌人一样,他根本混不进去。

    九原杉手里拿着从鹤丸那里收缴来的终端,看到[是我]那两个字的时候怔愣了一瞬。猜想得到证实,心脏突然被揪紧:山姥切,真的是山姥切,属于他的山姥切。

    原来,之前打刀付丧神一直没有跟他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暗堕的骨化侵蚀了打刀的全部,他现在连声带都没有,自然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九原杉害怕最近起伏激烈的情绪吓到已经许久不见的本命刀,只能死咬着唇压抑自己。

    在刚才等待的时间里,山姥切国广设想过此刻,觉得比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个角落,能死在自己的主人的手上,已经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他所有的觉悟都是建立在这种设想上的。

    但审神者确定是他后就彻底收起绯雪直愣愣地朝着他靠近的举动让打刀所有的觉悟瞬间崩塌。

    他无法说话,只能摇着头拼命朝后退,倒把已经腐朽的墙面又弄塌了一块。

    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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