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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
   像是在看陌生人,“我只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起来的么?”

    “记得。”

    “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厉害的可以赢过整个稽查队甚至整个时之政了?”

    “不是。”

    “见过犯错被关起来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见过。”

    “知道试图改变过去的审神者,暗堕成什么样的怪物了吗?”

    “知道。”

    “你知道就好。”上川行定盯住面前的孩子,语气冷肃,“如果你做错事,我绝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姑息包庇你。到时候,我只能作为你的担保人和你一起承担后果,仅此而已。”

    “你给我好好记着。”

    上川行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队舍,他是队长,最近又是多事之秋,真没这么多闲工夫。

    那一队人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只留下九原杉他们和寂静空旷的队舍。

    药研藤四郎扶住九原杉的手腕,轻轻挽起袖子,果然看见一圈青紫的指印。

    “大将,我帮您上点药吧。”

    九原杉沉默地摇了摇头。老师说的对,这种伤确实无关痛痒。可是,自己就算不知天高地厚,又怎么可能无所顾忌?从来……都没有。

    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才能肆无忌惮,而他不是。

    九原杉坐到阳台的吧台边,在便签纸上迅速写下一串材料清单,伤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长谷部,帮我把这些东西买回来好不好?”

    九原杉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柔和,他知道长谷部的难处。夹在他和老师之间,付丧神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尤其长谷部对自己的忠诚和主人的想法都非常在意。

    压切长谷部在反应过来之前就习惯性地双手接过了便签。

    九原杉对他露出笑脸,“品质都要上好的,拜托你啦,长谷部。”

    “是,拜领主命。”打刀深深弯腰,不希望审神者和同僚们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九原杉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轻轻摸了摸打刀灰色的短发,“去吧,我会等着你回到我身边,无论多少次。”

    从等待的一方,变成被等待的一方……吗?压切长谷部杂乱的心跳重新规律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斩尽一切,我也一定要再次立于您身侧,无论多少次。只要,您还愿意接纳我。

    从头到尾,其他刃神色各异,山姥切长义却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今天这一出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可他看得出其他刃似乎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什么……

    烛台切光忠对着神情数变的打刀使了个眼色,带着他去旁边交代些基本信息。不然,觉得自己被排挤的打刀恐怕会跟审神者隔阂更深。

    ……

    书房被空出一片,地面上画着非常繁复的符文,两个圆形的主体阵法被连接起来,两边各自放着一振刀。

    一振大俱利伽罗,一振裸刀。

    用来画符文的颜料里掺了不少九原杉的血,书房的空气里充满着血腥味和溢出来的高浓度灵力,即使房间的温度调的很低也还是让人不适。

    鹤丸国永、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药研藤四郎各自占着房间的一个角落,齐齐看着站在两个阵法之间穿着白色浴衣的审神者。

    “我说啊,药研是近侍,烛台切是大俱利的伙伴,他们两个留下就行了,鹤丸你和长谷部就不要在这儿占地方了。”九原杉也不保证第一次使用这种灵术就能万无一失,留下的刃自然是越少越好。

    结果那两个被点名的跟钉在地上似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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