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浈摩挲着下巴,感觉有些扎手,只得作罢,说道:“那不如去寻他?”
“不好吧,万一他生了歹意杀了你怎么办?”王绍懿答道。
“当然不是我去!”
“那谁去?”
“你!”
王绍懿:“”
当王绍懿的脚步迈进陈府的那一刻,心情是绝望的,精神是崩溃的。
当陈琼见到来人是王绍懿的那一瞬,精神是欢脱的,心情是愉悦的。
“陈陈刺史,阿兄那狗官说期限已到,不知那件事办好没有?”王绍懿战战兢兢地说道。
在此之前,陈琼早已做好了无数种准备来应对李浈的问责,但当看见来人竟是十三岁的王绍懿时,心中不由得彻底放松下来。
“怎么?李司马为何不来?”
陈琼并没有回答王绍懿的问题,而是略带惊讶地反问道。
“阿兄那狗官差我来问你!”
王绍懿同样没有回答陈琼的问题。
陈琼闻言微微一笑,道:“哦”
说罢之后,陈琼端坐如常,不发一言。
王绍懿瞪着两只大眼看着陈琼,一言不发。
王绍懿不知说什么,陈琼不想说什么,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尴尬。
似乎过了很久。
王绍懿转身而出,没有向陈琼告辞。
陈琼望着王绍懿的背影,满脸春风。
当满心憋屈的王绍懿向李浈痛诉完陈琼的罪状之后,李浈满脸春风,与陈琼脸上的春风一般无二。
“阿兄,你竟还笑得出来,陈琼那狗官如此不将你放在眼中,你居然还”
“那又怎样?”李浈打断笑道:“更何况,他是不将你放在眼中而已,干我何事?”
“你”王绍懿语塞,小脸气得通红。
“呵呵,泽远,你便不要再与绍懿说笑了,陈琼看来已是有恃无恐了!”郑畋在旁笑道。
李浈闻言这才对王绍懿笑道:“二郎放心便是,这个仇阿兄替你记下了!”
说罢之后,李浈又问郑畋:“台文兄可有何高见?”
郑畋想了想道:“陈琼的态度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变化,一定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而放眼瀛洲界内,也只有五姓七望这些高门世族能够有如此大的势力做到!”
“经过我这几日在瀛洲得知,五姓七望中,陇西二李和赵郡李氏在瀛洲并无势力,至于京兆韦氏、河东裴氏、弘农杨氏的势力虽有些,但影响却是有限,而崔氏已向我们示好,所以也只剩了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和范阳卢氏三家!”
李浈点了点头,郑畋来瀛洲的时间不长,且一直忙于田产分配安置事宜,有时接连几日都见不到面,能够得到这些消息也实属不易。
“所以陈琼的有恃无恐,势必与这三家的支持有关,而且据我所知”
郑畋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冲李浈笑道:“泽远可知郑氏和卢氏在朝中是何人在支持?”
李浈正要说话,却只见郑畋紧接着说道:“尚书右仆射义敬公和京兆尹为臣公!”
李浈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自己早已想到这三家在朝中定然有足够分量的人物,但却仍没想到竟是这二位。
尚书右仆射郑肃与京兆尹卢商,在武宗时便与李德裕关系深厚,若说李德裕是武宗皇帝的手,那这两位便是李德裕的手。
况且自己初入长安时,虽与这两位没有太多交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