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郑畋论忠
二人闻言这才悻悻作罢,唯有郑畋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的笑也一如方才。
张仲武看了看郑畋,脸上神情显然也有些不愠,毕竟郑畋这一竿子打下去,打的却是张仲武的脸面。
“郑长史,老夫念你年轻气盛,方才所说之言还请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张仲武虽然没有说下去,但这话的分量显然极重,毕竟郑畋在质疑卢龙军将领的忠心,而“忠心”这两个字,在又是朝廷最为敏感的一条神经,稍有不慎便将会引火上身。
毕竟,李承业也好,郑畋也好,亦或是李浈也好,都是朝廷指派下来的官员,而且他们与朝廷委派到各藩镇的监军使不同,监军使隶属于宦官,而李承业等人却是直接受命于天子,他们的所思所想,无一不关系到天子对于卢龙的看法,张仲武对此不得不重视。
只见郑畋微微一笑,冲张仲武颔首说道:“使君息怒,下官既出此言,便自然有个说法!”
说着,郑畋缓步走至李茂勋跟前,笑问:“敢问李将军,何谓忠?”
李茂勋冷哼一声将脸别过一侧,郑畋笑道:“既然李将军不愿作答,那便由下官来告诉李将军,忠者,从中、从心,古以不懈于心为敬;必尽心任事始能不懈于位,乃正直之德,于君为忠,于亲为孝,于友为义!”
“我等既身为人臣,便应急君之所急,忧国之所忧,如此方才是忠!而今四族蛮夷犯我边境、屠我百姓、辱我国威、伤我国体,此上至天子贵胄,下至匹夫黎民无不同仇敌忾,但诸位却还在这里计较一己之私,李司马数日前亲率三千精骑出关讨贼,诸位皆是统领一方的将军,此路之凶险相信不必下官多言,而今李司马以一己之力说服渤海国相助,更是冒险孤军深入奚与契丹腹地,从而力谏黠戛斯裴罗可汗出兵攻室韦,此可谓天赐良机,而诸位却在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倘若贻误战机、功亏一篑,不仅陷李司马必死之地,而且将置我大唐于不义,若黠戛斯因此举兵来犯,岂不是将我大唐再度陷于连年战祸之中?!如此荒唐之举,又怎对得起这个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