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的字写得真好,桂儿什么时候能像义父一样写出这么好的字呢?”桂儿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周念平,简直把他当做了天神。
周念平道:“义父被你夸得飘飘然,不过义父得有自知之明,若论书法,放眼整个玉龙阁,没人比得上我师叔母,一手草书写得那个漂亮,威风凛凛,龙飞凤舞,见之忘俗。”
桂儿羡慕的两眼放光,“我可以写草书吗?”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始于累土,不能心急,等你打好了基础,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义父好高深啊,什么意思呢?”
周念平呵呵一笑,轻轻抚摸桂儿的头发,内心柔软无比,以浅显易懂的话解释了一番。
桂儿认真倾听,一字一句谨记于心。
当天晚上,周念平睡在桂儿家中,天色未明,早早地赶到荒草滩。
方芷莨早已等候多时,穆长风背着一个麻袋,向周念平点点头,道:“被师姐用安魂香弄晕了,思来想去,还是装麻袋里比较妥当。”
周念平退开两步,飞起一脚,作势要踢。
穆长风闪身躲开,笑着道:“师哥快别闹了。”
“不趁现在落井下石,等待何时啊。”周念平一脚踢了个空,心中极为不甘,“我特别想知道,欺负一个女人是啥滋味儿,你可真扫兴。”
三人结伴走上山峰,当时天已大亮,但见石阶两旁尽是奇花异草,五颜六色,奇香扑鼻。
仰望峰顶,白云缭绕,神秘莫测。
走到寺院大门之时,见一僧人手持念珠,面含微笑,道:“适才眺望许久,见诸位施主似是有意上山,特意在此恭候。”
“老和尚,主持师父。”周念平一蹦三跳,奔了过去,扯住僧人的袖子,道:“想煞我也,终于又见面了,有缘之人,时间阻隔不了,高山阻挡不住。”
“主持?”穆长风一眼认出他便是昨日早晨敲钟之人,一身普通的灰色僧衣,手中念珠也十分普通。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左看右看,不像一位主持。
周念平顽劣心起,拍着僧人的光头,道:“不像吧,惊呆了吧,我早猜到你会是这种反应。”
穆长风拽过周念平,小声道:“师哥放尊重一些。”
“哎呀,没事儿。老和尚可有意思了。”周念平又贼兮兮地凑过去,一会拍拍僧人的头,一会扯扯僧人的衣袖,一会踩踩他的脚,像个不知死活的顽童。
“后生小子,跟我来吧,没有酒,只有茶,胆敢喷出来一口,哼哼。”僧人被周念平勾起了顽劣之心,揪住周念平的衣领,哼着欢快的小曲儿,甩开了大步。
周念平道:“你哼哼什么,啥意思?”
僧人道:“胆敢喷出来一口,我就让你喝十葫芦辣椒水。”
穆长风望向方芷莨,有些啼笑皆非之意。
这僧人不但形象上与主持相差甚远,言行举止更不像个出家人。与周念平凑到一处,互相打趣,可谓两个活宝。
僧人没有带着他们去寺内禅房,而是顺着附近的一条小路,来到一处危崖之上的草亭里。
众人围坐在石桌旁,僧人双手一拍,茶水瓜果应声出现,清香幽幽,沁人心脾。
穆长风放眼四顾,危崖上草木萧疏,薄雾蒙蒙,一块木鱼状的青石静静卧在草亭旁边。
此处视野开阔,山下的景色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