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自然揣着一颗看好戏的心等着看热闹。
白月辰还是上前去,十分客气恭敬。
倒是靖国公,连看都没看白月辰一眼,直接到了梅若华的灵前,立在那里,一时之间,半晌无话,一旁的常随拿了三柱清香,他也是没什么反应,背脊挺的有些僵直。
人这辈子,无论是再怎么叱咤风云的风,遇到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境况,必定也是悲痛难抑的,靖国公也不例外,他虽工于算计,但到底也是血肉之躯,总是有感情的。
梅映雪常年长在他的膝下,因为瘟疫尸骨无存的时候,他尚且悲从中来,何况梅若华是他最疼爱的亲生女儿?
他立在灵前很久很久,边上的人也一直等着,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丁点的声音,最后,还是那个常随低声道:“国公爷,节哀啊。”
靖国公深深的吸了口气,接过常随手上的香,亲自点了,立在了香炉之中,抚着那口最好的白玉棺,低垂的眼眸之中,流露无尽痛苦。
蓝漓心中不由一叹。
白月笙似有所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做无声的安慰。
靖国公离开了灵前,到了贵宾席上,巧得很,正是坐在镇国将军和叶赫王的中间。
叶赫王神情淡淡,唇角带笑,倒也没不识趣的找靖国公不自在,只是道:“逝者已矣,国公爷还是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
靖国公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应声。
镇国将军却是没说话,一直瞧着那灵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接下来的宾客,都因为这三人的身份不敢多言,尤其是靖国公在此,之后过来的那些宾客上香的姿势都十分的恭敬虔诚,半点不敢敷衍。
灵前早请了数名得道高僧念着往生超度经,佛经,木鱼之声阵阵之中,宾客尽数祭拜结束,司礼官主持司祭礼,请白月辰扶棺。
扶棺是一种礼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
白月辰上前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一道冰冷之中带着几分焦急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脚步滞了滞,回眸,“国公爷,请您来扶棺吧。”
他知道,那道视线,必定就是靖国公的,自己这个夫君,又和梅若华朝夕相处过几日?便将这最后见她一面的机会留给她的父亲吧。
白月辰如是想着,心中叹息一声。
靖国公倒是稍有些意外,却并未迟疑,直接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伺候在边上的司礼官立即让人开馆,请靖国公瞻看遗容。
靖国公只看了一眼,忽然身子微微一震,有什么东西从眸中划过,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半抬起头,将那些东西硬生生避回了眼眶之中,他忽然好后悔,为何非要亲自来看这最后一眼,他最疼爱的女儿,也许他并没太多时间去陪她,但她本不该是这样的花样年华就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他紧咬牙关,广袖之下的手也早已经紧紧捏握成拳头,冷冷道:“若华,本公是不会让你白死的。”
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怵。
白月辰滞了一下,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事到如今,他除了一声苦笑,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靖国公一时之间似乎老了好几岁一眼,转身回到了贵宾席上,扶棺之礼算是罢了,司礼官又走了几个程序,便要出殡。
抬棺的人都是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