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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生辰,祭日
斥,半晌,只待琴音慢慢消散,整个空气之那种紧绷的气息却依然没有消失。

    润福回过神,“爷?”

    白月辰深吸了口气,迈步入了芙蓉阁。

    桐树下,玉海棠穿着一袭白色的素服,脸颊因为那三日暗牢之苦有些苍白,长发绾成了简单的回心髻,发髻之上,别着一朵白菊,衣摆随着清风微微晃动,一眼看去,像是一朵凄美的风中残菊,美的楚楚可怜。

    她看到白月辰进来,缓慢的站起身子,轻声唤道:“表哥。”

    “你——”白月辰怔了一下,“你不是素来最讨厌白色吗?”

    “是啊。”玉海棠抬起手臂,看着自己身上那袭白衫,轻笑:“可没办法,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会忘了吧?”

    今日。

    今日!

    今日就是当年楚国公府抄家灭族之日。

    白月辰浑身一冷。

    玉海棠慢慢从石桌边站起身子,拿着一只竹篮,她蹲在了早早准备好的铜盆面前。

    “爹爹,叔叔们,大哥,二哥,小弟……”她一边撒,一边默念着亲人的名字,“十年了,你们做了十年的孤魂野鬼……都怪弯月无能,既保不住楚家唯一的血脉,也不能为全族数百人手刃仇人……”

    白月辰瞧着玉海棠一把一把的将那些纸钱洒进铜盆之中,素白的指尖捏着泛黄的纸钱,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景象,却像是透着一股子阴冷和骇人一般,短短眨眼的功夫,竟让白月辰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纸钱终于撒完了,她站起身来,眼角似有泪痕,又似没有,“借表哥王府祭奠楚家英灵,表哥应该不会介意吧?”

    “……”白月辰僵了半晌,才道:“不介意。”

    玉海棠低垂着眼眸,“是啊,表哥又怎会介意?当年若非表哥贵为太子,他们也不会将心思打到楚家的身上来……”

    白月辰身子僵了僵。

    玉海棠慢慢道:“表哥素来温润,性格和顺,不争不抢……”她忽然笑了,笑容明媚娇艳,但在她这一身装扮的衬托之下,显得凉薄而讽刺,“赔上楚家,赔上姑母,赔上表哥半条命,表哥依然不争不抢,这样的心性,弯月佩服。”

    白月辰脸色有些白,声音也变得十分僵硬,“你……别说了!”

    “怎么?”玉海棠慢慢走到了白月辰的身前,却将他迫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直到退在桐树下石桌边上,退无可退,他看到玉海棠慢慢的踮起脚尖,用一个看似暧昧的弧度,靠近他的耳畔,轻声道:“表哥是心虚了吗?”

    白月辰浑身僵硬。

    当年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巧合还是意外,的确皆因他而起。

    楚家满门因他位及太子被人算计,他亦拼尽全力寻找证据,可当先皇心中笃定一件事情的时候,什么样的证据说来都是没有用的。

    他被先皇刻意外调滨州监督修堤,惊闻楚家谋逆株连满门,不远千里赶回京城的时候,却连为楚家收尸都已经错过,只能用尽全力保下弯月不受教坊之苦。

    先皇因他为楚家求情平反升了忌惮厌弃之心,好在白月笙及时提醒他逝者已矣,留得青山在,才有机会为楚家平反,可失去楚家的他如同被剪了双翅,即便是再如何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还是在出使北狄的路上落入他人陷阱,一睡五年。

    他的这条命,是上天的眷顾,重活了一次,他的心性,也早于五年之前大有不同。

    他原本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做不做皇帝,一开始他心中就是不在意的,清醒之后更是深思熟虑——夺位复仇之路,荆棘遍布,必然血流成河,楚家的血流的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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