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的面色也不轻松,“若非是宁儿,哎……”
“行了,也别怨宁儿了,始终还是我们掉以轻心。”
靖国公沉吟,“如今三皇子已清醒,再加上那个疯子,我们以后行事要万般小心才是。”
“哀家知道,对了,哀家听说你将叶静美拘禁在刑部大牢中?”
“是。”靖国公沉声道,“如今爆出瘟疫一事,我们又不能把玉海棠交出去,自然是要有人承担责任的。”梅映雪所服的药,又正好是从叶家抓的,岂不是正巧?
太后微皱眉,道:“可以动叶家,但不要动叶静美。”
靖国公眸中极快闪过一抹冰凉,“为何?”
“皇帝的心思,你与哀家都是知道的,这次你拿了叶静美,他没有做声,不代表不理会,一旦你做的过了,激怒了他,只怕他会翻脸不认人……”太后秀眉紧皱,“上次因为若华的事情,你们之间已经不愉快,不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靖国公一凛,“我知道了。”
*
勤政殿
白月川坐在帝座上,看着京城各部传来关于瘟疫管制的事情,眸色阴沉冰冷,冻得整个殿内的太监无一人敢出声。
烛火随着窗口的微风晃了晃,大太监王进立即上前掌灯,并以眼神指示一旁的小喜子关窗。
白月川放下奏折,“什么时辰了?”
王进忙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快要亥时了,你看今日是去昕贵人那里,还是谢贵妃那里?”
白月川一记冷眼剜了过去,“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那声音冷飕飕的,王进被吓得满脸冒汗跪倒在地,“万岁爷打趣奴才呢,奴才哪敢?”
白月川姿态闲适的靠在龙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掌下纯金打造的龙头,微眯着眼看向王进,似乎下一刻就会低沉而随意的说出一句——
拖出去斩了。
半晌,白月川凉薄的道:“瞧你吓的那个样子,废物。”
王进嬉笑附和:“是,老奴是废物,废的不能再废的废物,连万岁爷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不,千万分之一——”说着,双腿打着摆子站了起来。
“够了,把这些恶心的话给朕收回去。”白月川垂下眼眸,活动了一下胳膊,王进连忙上前锤肩,一边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奴才这嘴啊,就是不会说话。”
白月川淡淡问道:“靖国公进宫了?”
“是,不过方才已经走了。”
白月川半磕着眼没说话,此一番来,靖国公必然不会对叶静美怎样了。
自那次在她绣楼闹了别扭之后,他许久都没再去找她,谁要她非要把那个封少泽留在叶府?那个男人看她的眼光让人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睛。
想到此处,白月川脸色又难看了,也该要她受些教训,让她知道,没有自己的庇佑,这京城之中她又岂是那么容易立足的。
殿门口,忽然响起声音。
守候在门口的御林军喝道:“谁?是谁在那里?!”
接着,是一个颤巍巍的宫女声音,“奴婢……奴婢是皇后宫中的,皇后娘娘差奴婢前来——”
白月川身子几不可查动了一下,王进也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站在那里,不敢支声。
白月川厌烦的道:“拖出去斩了。”
*
凤仪宫中,皇后怒极,一巴掌拍下去,卞南进贡上好的一套茶具碎成了无数片,整个殿里伺候的宫女也全部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