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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落梅
……我想……见他……可……我知道……他……他……不会……来……”

    “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京中的……男儿……千千万……不乏出……类拔萃的,可我就是……喜欢他……可惜我只是……个……父母……双亡没有靠山的……孤女……我没资格……站到他的身边去……”

    “好不容易……姑母给了我机会……可我却……”她呼吸急促,呕出鲜血。

    春蝉的泪都要流尽了,她想呐喊让将军不要说了,可她知道,如果有些话不能说出来,将军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梅映雪缓了会儿,凄艾的笑了,“我不……不愿……就那样……坏了自己和他之间……那难得的……情谊……所以我……没去……”

    蓝漓心下微触,知道她说的便是那年梅府,她生辰那日的事情,她只以为自己当初可以安全的带走白月笙是侥幸,如今瞧来,却似乎是梅映雪有意为之,才让那个院子没放几个护卫吧?

    “我不断的想补救……可我每次总是做错事……”

    “将军——”春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梅映雪断断续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的眼中流下了血泪,泪水浸湿了脸上破皮的疱疹,可早已经麻木了神经的她,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这世上……真正对阿笙好的人……没有几个……你……你……他喜欢你……便是把自己的心放在了你手里……你要好好护着……”

    “我要……死了……我不甘啊……”她空洞的眼神看着帐顶,似乎看到了最美妙的风景——

    那一年,豆蔻年华,她和白月笙在帝皇山猎场之上策马,白月笙意气风发,斜飞的长眸中华彩璀璨,三分得意,三分骄傲,三分潇洒,还有一份恰似少年人的风流,在策马回眸一笑的时候惊艳了时光。

    她仿佛看到他唇瓣开合,说了一句,“别恼,我让你好了。”

    她忽然笑了,枯瘦的手无力的垂在了春蝉的身上。

    春蝉浑身僵硬,眼泪还在不住的流,可却紧紧的咬着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蓝漓只觉心头一怵,手忽然蜷了蜷。

    其实说到底,她与梅映雪虽是情敌,梅映雪却也未曾主动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有的只是言语上的嘲讽和眼神的不屑,这个女子,心中必定是爱惨了白月笙吧,爱到浓时,连那人心爱的人也不舍得伤害……

    蓝漓垂眸,她抬起手,将梅映雪未曾闭上的眼睛合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旁,彩云也被触动,低哑着声音道:“小姐,现在怎么办?”梅映雪染了疫病,这尸身,也是绝对容不得入土为安了。

    蓝漓闭了闭眼,起身离去。

    很快,穿着严严实实的金甲卫便进来收拾尸身。

    春蝉面色巨变,拦住那些人大叫道:“你们干嘛?你们想做什么?别碰我家将军!”

    这些金甲卫哪里会理她,且因春蝉感染了疫病,身子虚弱,被一个金甲卫随手一挥,整个人跌倒在地,挣扎了一下,昏死过去。

    他们将梅映雪的尸身用调配好的药汁进行处理,然后装进了粗布袋子。

    金甲卫抬着人到了院中,所有的医者,不管是太医还是民间的药女和名医,全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知道,这个袋子里,是那个曾经鲜衣怒马的巾帼将军,可即便是巾帼将军,也是个普通人,在死亡和疫病面前,未必比寻常人多几分能耐,且,从发现病情到命归黄泉,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足见这次疫病的可怕。

    蓝漓摆了摆手,“寻个无人烟的地方火葬,熟方的汤药必须要撒,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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