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喘了好几口气才恢复过来，摆摆扇子示意独蛋坐回去。
独蛋瞄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豪子，暗想他肯定是在打量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女鬼。
其实独蛋也恍然大悟，难怪那女鬼看起来那么脏，原来是从泥里面挖出来的……
也难怪百年都还在世上飘荡，怕是怨气冲天不肯再下地了。
“这文鸳姐啊，生前做了不少善事，她救的，可不止我祖爷爷一家……可只有我祖爷爷，才敢在姐出事后，去乱葬岗挖人。其余人只敢在外面点火烧纸钱。他们怕呀，乱葬岗里连着一个月都有吓人的哭喊声，唯独我祖爷爷不怕，带着我爷爷举了铁锹就开始挖……咳……”
老人讲到这里，陡然咳嗽起来，整个身子哆嗦成一团。
独蛋见状连忙扶起了老人，将桌上的一碗水递到了老人嘴边。
老人抿了一口水，好多了，气也顺了不少。
“你这娃子倒是会照顾人。家里的老人该比我不少吧？”老人将碗往边上一推，询问道。
独蛋端着碗的手僵硬了一秒，随即笑道：“是的，比您要一点。不过没有奶奶您会讲故事呢。”
“混娃子，净胡说……这是什么故事？这是真事！你去查查，那文鸳姐还是个清朝官员的千金呢……”
“她还是清朝官员的女儿？”独蛋惊问道。
“都说了，文鸳姐心地善良，要出生在一个平民老百姓家里就好了，也不用遭那罪了。”老人唉声叹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您还是好好讲故事吧。”这么东一句西一句，就是说不到重点上，都快把独蛋给急死了。
“这不是你们净打岔，我都忘了从哪里开始讲了……”老人张着嘴开始想，她们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嗯……就从文鸳姐遭的什么罪那里讲起。”独蛋说道。
她觉得这一定是文鸳留在这里百年以上的主要原因。只要将这一点弄明白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帮上文鸳的忙。
“听我爷爷说……这也是我爷爷听祖爷爷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啦……文鸳姐生前过得很惨，这都是被她老子的妾给害的。姐的娘死的早，从没人照顾，这也就罢了，还被那妾管着，假名曰给她老子照顾孩子，背地里待她连下人都不如。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是个男孩，怎就偏偏如此心狠手辣……”
老人说到气愤处，还捶了捶椅把手，为文鸳姐感到不值。
想必此刻在场的文鸳一定是感动的吧。
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在记挂着她，不知道有没有消解几分她的怨气？
“……即便是姐被这样对待，在看见受苦受难的祖爷爷他们的时候，也还是冒着被虐打的危险，找人拿自己的私房钱出来救人……现在哪还会有文鸳姐这样的人？找不到啦，也不可能再有啦。”
“您的意思是，文鸳姑……姐是被她爸爸的妾害死的？”
“唉，一个妾，怎么敢害死千金大姐？不过是背地里使坏啊。家里钦赐的宝贝不见了，尽数怪罪在姐身上。姐怎么可能承认，她连见都没见过……妾说姐手脚不干净，得绞头发以示惩戒。要知道姐还未出阁，头发可是顶重要的。还不准她打扮。下人也不能进去她房里收拾，关了她一个星期……”
“饿死的？”独蛋插嘴问道。
“……姐暗地里早就备好了毒，受不了喝下了。唉，姐才多大年纪啊，就这么去了。死后还不安宁，被妾请来的算命的说晦气，安置在家里会让他家千金散尽，只有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