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事涌上心头,他不知不觉的走到半夏居所那儿。
他看清楚自己走到哪里的时候,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身过去想要离开,又掉过头来。踌躇了下,还是进去了。
这里原本是一处闲置的屋舍,一直没什么人居住。自从半夏住进来之后,属于女子的柔软气息沁染在这里。
和过去冷冷清清完全不同了。
他一进去,门口的奴隶就见到他了,跪拜在地上。
屈眳摆摆手,不让奴隶弄出声响,他两手背在背后,慢慢走过去。
穿过庭院,走过户道,直接到后面的屋舍里。
“这个还能是这样吗?”在轻轻摇曳的竹帘里,传来女子细细的声音。
屈眳站住,侧耳听到半夏细声细语的声音,和侍女在说些什么。
屋子里放着的冰块很多,从竹帘里头就透出一股股凉气。
“苏己去过就知道了,我们楚国比中原有意思多了。”侍女和半夏说起楚国的事,声音里都是满满的自豪。
这次侍女说的是云梦泽,也就是半夏被屈眳带回来的地方。半夏对楚国一窍不通,师傅教她雅言之类的,但有些事到底不好问他。只有私下和侍女提几句。
幸好侍女是自小在屈氏侍奉,父母也是屈氏的家奴。见识还是有些的。听半夏提起,就和她说起来。
半夏被侍女的话吓到了。
云梦泽竟然那么大!照着侍女的话来说,云梦泽是楚国第一大泽,水泽相互链接,延绵足足几百里。
她那时候昏头昏脑的被人带出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在云梦泽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屈眳没有和她说过,她也不好去问。
“苏己?”侍女看到半夏面色凝重,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由得提心起来。
还没等半夏开口,帘子后面传来玉组的轻响,侍女马上退避到一边。
屈眳一手把垂下来的竹帘抬起来,走到室内,看到目露惊讶的半夏。
“吾子来了。”半夏叫侍女摆上茵席。
原本就是自己的地方,屈眳不会和她讲这些客套,他直接就坐下来,坐在她的对面。
“苏己之前是想要派人去中原寻亲么?”屈眳道。
半夏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哪里来的人派,还不是要屈眳帮忙。不过她也没什么亲戚找的。
“我来,就是为了此事。”屈眳看着她,“有人似乎盯上你了。要你入渚宫。”
半夏悚然一惊。
而对面的屈眳仍然不紧不慢的道,“渚宫对苏己来言不是甚么好地方,苏己寻亲的事,还是放一放,等事态平息了再说。”
女胥是真没想到,少主竟然点头了!
那是什么地方?
人来人往的,不仅仅舞伎们练舞,而且还有那些舞伎的相好在那里。
她看不出此女的具体出身,但是听侍女称呼她为‘苏己’,就明白这位一定是个贵女。堂堂闺女,涉足舞伎的地方,女胥都觉得,那是脏了贵人的脚。但是少主都已经点头了,那么女胥也没有办法。
半夏欣喜若狂。她已经好段时间没有练习了。她自小开始学舞蹈,后来学了舞蹈专业。练习的习惯是入了骨的。前段时间,因为不好到处走动,而且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侍女跟着,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所以一直都闲坐,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在练舞,顿时压抑的渴望径直溢出来。
女胥不敢随便对待她,在专门练舞的屋舍之内开辟了一个小厢房。贵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