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觉着不妨事,但见他没得商量的形容,只好悻悻的又坐了回去。
他伸手揉了一下我的头,笑得更开心,我摆摆手示意他此乃禁地。老傅停好车,我从车辕上跳下来,连个人都不须扶,薄廙千别有深意的瞧了我一眼,我晓得他心里对我很是敬佩觉得我不拘一格同那些个小家子气的千金很是不一样,但你一直盯着本姑娘看的话,本姑娘也很是有压力的呀!
他开了口“阿绾。”
我回以一个得体的笑。
他说“你的领子上,沾了点油水。”
我愣了一愣,下意识的瞧向胸前,点点金黄色的油块块虽不怎么大但在阳光下也好不显眼,应是方才喝老鸭汤喝的了,怪不得方才我出门好几个人一直盯着我瞧。
我嘴角扯出一个笑,咬牙道“你怎地不早说!”
他恍然道“可阿绾你刚刚一直在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插不上嘴。”
我默了又默,怅然想起方才似乎好像约莫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痛苦道“那你怎地不打断我!”
他笑的如温煦春风“我见你说的愉快,不忍打扰。”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我脸一黑,想我近来大概太过顺心忘记脑子先前进过水,他若是对我有那劳什子喜欢,就叫我傅少绾三个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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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了场小雨,我窝在傅滹稷先前从李浮生手里高价买来的藤木摇椅里吃着荷香做的绿豆糕,在瞧几眼窗外的细雨丝,又低头研究一下医书,好不自在。
可薄廙千显然没有我这样的好兴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萧索,我想了一想收了书起身拍了拍他,关切道“你有病?”
他突然伸手将我拢到怀里,下巴搁在我的颈窝,颓唐道“我母妃便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去世的。”
我僵了一僵,头一遭有了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
想了一想,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生死有命,你娘亲也不想瞧见你这副模样。”
一说便觉着难过,我娘亲走的早,我连个渣都没瞧见,只是听荷香提过一两句说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朦胧里觉着应该是个温婉贤淑的模样。因此自是不晓得他这般母子情深是如何的感情。
他将我拢的更紧,我隐约有点喘不过来气,又不好意思出声,只好由着他去了。
可这个人果然不知分寸二字怎么写,很没皮没脸的抱着我从雨始到雨停又从雨停到黄昏,我抬了抬僵的不行的胳膊,麻木道“我晓得你觉着难过,但我真坚持不住了。”
他颤了一颤,松开我时脸上已经又挂上了笑意“谢谢。”
我动了动已经不怎么听使唤的身子,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舒服了。”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笑的很是轻松“不早了,该回府了。”
我默了一默,有种很想杀人的冲动。
回到府里已然天黑,小福子守在门口瞧见我双眼一亮,颠颠的跑过来行了一礼。
我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你这番情深意重,你家小姐我受之有愧,不如我替你和桑菊牵个线?她也是个好姑娘。”
傅福默了一默,镇定道“小姐,三少爷央我告诉你,他今日要晚些回府,晚饭不用等他了。”
我整了整发鬓,亦镇定道“这个不急,咱们还是接着说方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