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白右手举着花瓶,在窗户边停下,然后用左手小心地将窗栓拉开,在窗户打开的那一刹那,右手上的花瓶就用力地砸了下去。
“是我!”窗外的人一声低呼,看着迎面而来的花瓶,险险躲过。
“怎么是你!”梅静白语带惊讶,把手中的花瓶收回,看着窗外蹲在地上的某人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你以为还有谁!”任云舒擦了擦被花瓶吓出来的一头汗,身形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她身上穿着件黑色的斗篷,将全身都笼在其中,黑夜中,还真让人难以察觉。
“我怎么能想到任二小姐胆子这么大,竟然都敢夜访我的香闺了。”梅静白把手中的花瓶放回桌子上,然后便伸手拉了窗外的任云舒进来。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以为我大晚上溜出来容易啊。”任云舒说话间便跳进了屋里,喘着气说道,站稳了还不忘埋汰梅静白一句,“还差点被你用花瓶砸了脑袋。”
“我还以为是飞贼呢,毕竟大晚上爬窗户的人可不多。”梅静白也毫不示弱地回怼,但还是走到桌边帮任云舒倒了杯茶。
任云舒坐到凳子上喝了两杯茶,才喘匀了气,放下茶杯与梅静白说道:“怎么样?我姑母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严不严重,现在好些了没有?”
梅静白正给自己倒茶呢,听到任云舒这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无奈地说道:“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梅静白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才缓缓将任佩兰“生病”期间发生的事情同任云舒说了。
任云舒也静下心来,仔细听着,等梅静白说完,她又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不可能是三妹妹做的,三妹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这么蠢,穿着一件能证明她是凶手的衣服去陷害姑母,而且她也没有害姑母的动机,她那么巴巴地讨好姑母,就是想从姑母身上得到好处,怎么可能会去害她。”
梅静白本也不觉得会是任云依,看她那胆小的样儿也不会像是敢下毒害人的,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任云舒的看法,接着问道:“那你说害任贵妃的人是谁呢?”
“不知道。”任云舒摇头回道,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但也逃不出那几个人去,我倒是觉得其中还有一个人十分可疑……”
“谁?”梅静白好奇地追问道。
“那个帮姑母看诊的太医。”任云舒先回答了梅静白的问题,而后又分析道,“林嬷嬷都说了,姑母怀孕的消息没几人知道,那……那个凶手是从何得知的呢,林嬷嬷是个行事谨慎的人,我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姑母身边伺候的宫女应该不会察觉她怀孕的事情,那透露出这个消息的人只可能是那个太医。”
“你的意思是,那个太医被人收买了,把任贵妃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暗中想要对付她的人,所以那人就想了这个法子把任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了。”梅静白顺着任云舒的思路说道。
任云舒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梅静白的猜想,她已经想到了几个可能会害任佩兰的人,但并不能确定究竟是谁,看来只有从那个太医那里入手了。
“诶,还有那个叫侍画的丫鬟呢,任云依衣服上的麝香不是她熏的吗,找到她不就能知道幕后的主使是谁了。”梅静白忽然想起了那个失踪的丫鬟,开口说道。
任云舒闻言冷笑了一声,阴测测地说道:“我同你打个赌,赌那个丫鬟已经被人灭口了,说不准明天就能找到她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