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6.它山之石
    待得出了书房,刘尚德这才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满脑子的汗:首辅郑启昌乃是两朝元老,门生故旧极多,不少人暗地里都管他叫“郑半朝”,声势赫赫。虽说刘尚德这礼部尚书还不算郑党但他一向滑头,两边不站。如今皇帝把这事丢在他身上,只怕......

    刘尚德叹口气,心下又添几分感慨:首辅郑启昌确是难得的能臣,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他这个次辅也是心服口服的。可皇帝看着倒也是天纵英明,心机可怖,这才登基几年便已经磨利了爪子——只怕日后,首辅与皇帝的争斗还要更加激烈。

    刘尚德素是自持,自然也不好在御书房前面长吁短叹,不一时便回了文渊阁,唤人上前来,细细的叮嘱了几句,让人去给首辅还有其余几位阁臣报个信:马上就要春闱了,哪怕主考人选有些疑问,但这副主考还有其余监考人员肯定也要赶快定下了。

    *******

    刘尚德想得深远,已经能够预料到接下来那波澜不断的朝局。

    然而,眼下,刘尚德眼里那位“天纵英明,心机可怖”的皇帝却是忙里抽闲,顺势搁下了手中的笔,饶有兴趣的用指尖点了点周春海刚刚呈送到御案上的几本硬皮图册,唇角微微扬着,似笑非笑:“这什么?”

    周春海垂着头,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这些日子又是替娘娘病情焦心,又是为国事操劳。奴才几个瞧在眼里也替陛下您难啊,听说坊间出了几本有趣儿的本子,早儿就使小子买了几本也好给陛下您解个闷儿。”

    他在皇帝身边伺候也有好多年了,自然是一心向着皇帝。皇帝登基快三年,后宫空置,只独宠皇后一人,至今也没个子嗣。那些不知内情的臣子一个个的劝皇帝纳妃选秀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出在哪里。可周春海这个御前近人却心知肚明:谁能想到啊,帝后成婚也有五年了却是至今都还没圆房!

    虽说周春海是个阉人,可他也不是傻子啊:帝后没圆房,没睡过,哪里能生的出孩子?孩子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时间久了,周春海这御前近人自然也免不了要跟着操起这份心来。

    因为垂着头的缘故,周春海自然看不见坐在上首的皇帝的神色,但皇帝这不置可否的态度勉强安了他的心,让他咬咬牙把话给说了下去:“陛下,娘娘大病初愈,眼见着态度也和缓了许多,正是您一鼓作气,打动娘娘芳心的时候啊。”他是个人精,虽说看不出沈采采的真正变化但也多少能够感觉的出皇后比病前更加缓和的态度,这才有胆子把这些东西递到皇帝案头,说这些话。

    皇帝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哦?”

    语气听上去冷冷淡淡,似乎没什么喜怒来。然而,纵是如此,天子之威依旧是令人心畏。

    周春海额上已有薄汗,手心更是滑腻腻的。但他自觉一片忠心,还是勉强提着一口气往下说:“虽说男女之事多看缘分,可也并非不可谋划。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陛下您或许也可以借鉴下旁人经验........”

    皇帝似乎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修长的指尖在御案上叩了叩,发出“笃笃笃”的声音,透出一种游刃有余的定力。他嘴上却不咸不淡的笑骂了一句:“这男女之事,你倒是很清楚嘛。”

    这话,分明是暗讽周春海是个阉人——人若是被戳中心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那肯定是真正的圣人,皇帝自也不例外。

    周春海被皇帝的话堵得喉咙一哽,隐约觉得自己的胯.下发凉,忍不住在皇帝的目光下并紧了双腿。他颇是委屈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虽说他是个阉人,享不得男女之乐,但皇帝身体健全又有老婆,这都二十几了不还是个童子身?可见着皇帝的经验怕是比他都

-->>(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