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画骨面上已无多少血色,双拳攥紧,青筋凸出。
她说:“阿无,魔宫最可怖的东西不是血典,而是心蛊。他们在南境培育这种东西多年,找到了更加温和的蛊,同样也找到了更凶的蛊。这次来他们带来中原的人里半数以上都种了这种东西,。”
“一旦被心蛊吞噬,就会变成不死不休的杀人傀儡。”
“释少阿做的是玉石俱焚的准备!”
画骨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着脑内的一线清明,她嘱咐道:“阿无,你听好了,魔宫中没有一个人你可以相信,哪怕是我。”
姬无姜更是惊讶,可画骨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急道:“还有,千万不要区服于心蛊,你若能压制住它,它就是你手中的利剑,可若不能……”她的脸上浮起一丝惨淡的笑容,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千万,别和我一样……”
画骨的头颅在瞬间垂了下去,因铁链的牵引,她的身体只是微微向前一坠,便停在了半空。
“画骨?!”姬无姜连忙伸手想要扶住她,然而还不等她的手指触及衣衫,一股诡异的气息瞬间从画骨身上散开。
姬无姜惊觉地抽回了手,后退半步。
那低垂的头颅慢慢晃了晃,突然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看向她,眼里的神采与方才截然不同。
冷锐,猜疑,以及尸山血海里浸染生成的杀意。
就像神女峰那日一样。
当她看清姬无姜之后,眼中的戒备少了些许,皱眉问:“你怎么在这儿?”随后看见身上绑缚的铁链,轻轻嗤笑:“又来了。”
“画骨?”姬无姜惊疑未定,试探着开口。
“是我。”她的语气很冷,甚至有几分怒意,“你不该在这里,回去。”
姬无姜语塞,在弄清楚情况之前也不敢贸然说是正是她带自己来的。
“既然回了魔宫,就拿出点少宫主的样子。”见姬无姜无动于衷,画骨喝道:“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少宫主?”姬无姜更加迷惑。
“怎么?不满意?”画骨挑眉,“还是想当魔宫宫主?”
姬无姜刚要解释,只听画骨轻笑一声,神色晦暗地看着她说:“也情有可原,毕竟当年义父是想让你承他衣钵的。”
这接二连三的话像一个个威力十足的火药,将姬无姜炸得晕头转向,可画骨根本不给她缕清思路的时间,继续说:“我的资质确实不如你,当年义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意外,不过现在不同了。”
她的眼微微眯起,凶光毕露,“如今的魔宫是我挣回来的,这个位子还轮不到你。”
这是哪出和哪出?!
姬无姜突然很想让她闭嘴。
而很快这个愿望就实现了——
有人来到了雪牢。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规律、稳、且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画骨的目光终于从姬无姜脸上挪开,投向她身后明明灭灭的通道上,一道欣长的人影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
横刀背后,气息收敛。
是释少阿。
他似乎早知道二人在此,目光扫过姬无姜,十分戏谑。而画骨对他的到来也不意外,甚至晃了晃手上的铁链,笑道:“怎的,今天这是约好了一起来看我的笑话么?”
“岂敢。”释少阿在牢门口站定,倚着牢门道:“来替你看着你的好姐妹,省得回头不小心被你打死了来找我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