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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主公,陌生(一)
己原来是这样好哄的,基本上只要阿芮稍微对他特别一些,他便能什么都忘记。

    稍晚些时候,昏迷的人陆陆续续都睡了过来,谢郢衣知道阿芮不喜欢在楚军面前露脸,便上前解释了一下情况,声称是发现他们晕倒在洞穴不远处,自己便帮忙将他们一一拖进洞穴的,至于其它人在混乱之中也不知走散到了哪里。

    虽说这说法有瑕疵,但众人眼下也顾不得追究太多,因为不少人发现目前最紧要的是缺衣少食,连最重要的水都极度缺乏,只有部分人慌忙中从马背上取下了水袋挂在腰间。

    眼看这一困就是两日,众人嘴唇都干脱了皮,目露焦躁,他们都围着精神不济的楚沧月忧心忡忡。

    而这其间牙索受了伤,腿部被尖锐的石头划伤了一道大口子,又由于没有干净的水冲洗包扎,半夜竟发起了烧一直在哼哼吭吭。

    楚沧月自醒来后,不假手他人,倒是亲自在照顾这个对他不怀善意的侄儿。

    他检查了伤口,拿了剩余的干净水替他冲洗净了伤口处的沙子跟污秽,又替他上了随身携带的伤药包扎好……

    这还是陈白起自他在蒲州醒来后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先前他身边总是围满了人,他没有注意过她,而她在远离他,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条天堑。

    她一直藏头遮脸从不与众人亲近,代言的总是谢郢衣,自是渐渐淹没于人中。

    他并不对她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不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这就是她想要的。

    楚沧月虽然经谢郢衣医治一番暂时压制了殒命之毒,但脸上的衰老与银发却并没有恢复,但也没有更严重。

    他依旧穿着那件厚重绸昵的黑金凤翎斗篷,勾勒出修长线条孤傲尊贵的身形,他低头动作时,一缕银发垂落蜿蜒于胸前,与先前所见他面上的肌肤不同,他手上的皮肤却是冷白如腻,宛如上好的羊脂,那是一双一看便知养尊处优的手。

    她站在谢郢衣的身后,盯注着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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