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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主公,“温柔”的兄长(下)
了,一直在反复溃烂。

    一位资深医夫讲,伤口一直无法愈合,并不是因为毒,而是因为匕首上附了巫族的咒术,咒术不解,伤口便一直不会好。

    这时,她怔忡不已。

    原来是巫族啊。

    她当时听到真相时,心情是十当复杂啊。

    这两年来,她一面躲过各种明杀暗毒苟活着恢复精神体与魂体,一面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听地打探着巫族的消息,一心想着与组织汇合,但结果等来的不是生机,却是连绵不绝的杀机。

    若非她体质特殊的话,她只怕早就被巫族的人给杀了。

    她的魂体与精神体都恢复了大半,脑子也不像原来那样朽木不可雕了,她猜,巫族那边想除掉她,要么是因为她“白马子芮“这个身份,要么是因为她本身的存在对巫族有害。

    可到底是哪一个呢?

    她无从考证,但转念一想,其实无论哪一种,都表明了巫族对她的一种态度……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渐渐她对巫族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向往与期盼了,反而对于这个日朝夕对、不是在救她、就是在救她的路上的兄长心生了亲近,真心拿他当兄长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救她,护她,守她,她哪怕有时候觉得他是挺可怕、挺城府心机的一个人,也抵挡不住在失忆后、周边危机四伏之下,对他产生的雏鸟情节。

    这一次也是白马子啻不知从何处打探到万顷枫林的白沙道长生天有一池“虹池“,据人讲这个池子十分神奇,水色如虹,绮带萦空,除了这神仙似的奇景外,这水池中的水人若泡了还可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当然,这种夸张的是不靠谱的,可白马子啻却讲这虹池却有祛除各类巫蛊邪咒的功效,担心一路上会引来更多的“魑魅魍魉”亦是不放心她由其它人护送上路,于是他抛下南昭国诸多政事,亲自带着她去寻找“长生天“。

    队伍休整,找了块半人高的大石遮荫的地方铺了一张灰毛毡子,白马子啻抱着陈白起坐下,让她靠在他身上,而其它甲士则立戈而立,形成两层包围圈护守着他们。

    白马子啻身上一年四季都属清凉如岩壁水晶,这大热天抱着陈白起靠坐着,既能替她省体力,又能让她凉快些。

    其实陈白起病缠月余,体质很差了,即便久坐也会累,所以基本上路上都是靠着白马子啻。

    白马子啻已遣人去寻水,等待期间“兄妹“坐着无事,便闲聊了起来。

    “阿兄,听说长生天是在很高的地方,但却无路可上,需徒手攀登方可抵达,是不是真的?“

    很高是多高?她不知道,但至少要比一般的山高吧。她这个病殃子连路都走不出几步,更何况爬山了。

    白马子啻懒洋洋地望着前方,用喝水一样稀疏平常的口吻道:“阿兄会背你上去的。“

    陈白起仰起头看着他,这两年的时光让单薄的少年已日趋成熟了起来,他砺精图志、铲除异己,而眼底沉澱的东西越积越深,久居高位的孤家寡人之姿亦改变了他不少面貌。

    “阿兄,你对我真好。“

    一开始跌跌撞撞的守护总是充满变数的,但到了后来,一切便变成了习惯,相守的牵手、相护的拥抱、相望的眼神,彼此之间的感情日积月累,苦难的日好像一下也变成了两人的了。

    他对她时不时将“兄长真好“、”兄长真厉害“挂在嘴边的话已经免疫了,没有回应,只伸掌按下她的小脑袋,阖目轻声道。

    “睡一会儿吧。“

    陈三岁贴在他胸前,眉宇间带着倦怠,听他的话也没什么异议,正打算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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