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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主公,放兽与束兽的绳(二
细白手掌。

    她盯着它,道:“我一面割肉饲虎,使猛虎脱囚而登上山顶,同时亦深知虎之习性若一旦入林,便极易伤人伤已……”她抬起眼,五指蓦地攥紧:“可放虎者,谁说又不会早已放了一条束虎以咽喉之绳呢?”

    沛南山长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深刻的冷静,这种冷静是对一切的漠然,如同神人对待罪犯的审判,她的眼中没有感情只有公正。

    这便令沛南山长不懂了,他觉得“陈焕仙”跟他认为的那种想建功立业、名望天下的谋士不同,她对钱财地位,干净得似无欲无求,从感情上来看他也感受不到她对孟尝君有多尊崇与向往,他只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异常的执着。

    没错,只是执着。

    而这种执着,十分有力道,他能感受到,陈焕仙那句“束兽之绳”的言论绝非异想天开。

    他若为她道,她便为其广劈天地,他若逆她道,她便关山困虎斗!

    沛南山长心底到底长吁了一口浊气,之前一直犹豫不决、忐忑不安的心终是安了下来。

    他平静道:“其实齐王曾将公子宣托付于我,令我好生看顾他的安危,并教导他为君之道,至于摆在宫中的其它公子则是用来迷惑、或者是替公子宣挡箭之人,他意欲将他放置在外,好生培育历练一番,待他将齐国的内乱安定好后,便让他来接替齐王的位置。焕仙,我知你与公子姜曾为一段时日的室内,平日在书院私交亦甚好,若孟尝君窃他家国,而他欲复国报仇,你当如何?”

    这个现实的问题陈白起自然想过,她难得在这里沉默了一下,方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尽可好生地守着他认为是他家的东西,但若仍旧被人抢走,这只能表示他无守护它们的本事跟力量……”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声:“我唯尽可能地保住他的性命,无法,新旧接替少不得要沾染上许多无辜的鲜血,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沛南山长听了这话,一面感叹陈焕仙关于人性的一面始终不曾减褪,另一面则亦了解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目标的人。

    沛南山长道:“如此樾麓书院已被孟尝君安插了不少人进来,我已然保不住他了,所以早已将人送回了他父王的身边。”

    只希望你们若还能见上一面,不会是在逼宫的时候……

    这句话,沛南山长最终咽了下去,不愿拿这种话来戳她的心。

    “如此亦好……”

    陈白起也明白了,凭山长的本事不是保不住姜宣,而是他已不打算插手两边的事情了。

    这或许对别人而言是一种很正常的选择,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围观即可。但以沛南山长的为人与遵君重道的秉性,他这样的选择已说明了一种态度。

    陈白起其实明白,他会这样做,很大原因是因为她的选择……

    不过这样也好,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希望山长与樾麓书院能够在这团乱麻中置身事外。

    不想再提这些烦心事情了,陈白起转移了话题,她道:“山长,樾麓书院重新开院,只怕书院上下皆事务繁忙,你如何走得开?”

    沛南山长道:“到底有些不安心,便也跟过来看看。”

    沛南山长说的不安心不只是指担心“陈焕仙”,也是指六国会盟一事。

    陈白起明白地颔首,只是她奇怪:“师兄跟张师便罢,可乐师不是一直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他此番前来是……”

    沛南山长好笑陈白起这“明晃晃”、毫不掩饰地向他打听乐颐的目的。

    难不成她以为他是一个会在别人背后嚼是非之人?

    陈白起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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