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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主公,候选主公也来了
群中扫视了一眼,但那人很快便又淹没了身影。

    他道:“不知方才是哪位发言?”

    他的问话很是温和,不像怪罪,反倒像是有礼地请教。

    城民们纷纷向周围人看了一眼,也分辨不出是谁开的口,但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却没有人肯站出来。

    沛南山长顿了一下,唇缓缓溢出一丝微笑:“不愿站出来亦无妨,只是这世上有一理,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谁的生命在出生那一刻直到死去那一刻,都是相同的轮回轨道,无所谓贵与轻,诸位认为如何?”

    闹事的城众听了,想了一想。

    虽说方才他们听了那人所言也曾愤慨不满过,但山长说了,人皆有一死,说到底,谁不比谁的命更为尊贵。

    他们或许听懂了,或许还是有些不肯接受。

    他们懂的道理不多,却也知道,王侯贵胄的命可比他们这些穷苦农民贵重得多。

    哪里相同了?

    他们跟他们,哪里相同了?

    “神、神使说了,若不祭天,这病便会夺我等生命,祸延子孙,仙长,你让我等如何是好?”一八旬老汉站了出来,他皮肤黝黑,大冬天的穿得也单薄,满脸的褶子与皱纹,你枯皮一样,一双眼睛都被耷拉下来的眼皮给遮满了,垂落两行浊泪。

    他没得病,但却像久病未愈的患者一样,枯败灰黯。

    沛南山长望向他,目光在他周身转过,抿了一下唇,目露不忍:“老人家,敢问你们这是第几次祭天了?”

    老汉一愣。

    他没想到这位尊敬上人会对他这样一个槽老头如此客气,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他用枯瘦,长满黑斑点点的手背擦了擦泪,抖动着嘴唇,艰难地吐露道:“第、第三、三次。”

    是啊,像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已开辟第三回了。

    他恍惚了一瞬,整个人苍桑斗败得更厉害了。

    沛南山长眉宇凝重,长久地叹出一口气:“那疫病可有好转或者消失?”

    老汉一震,脚下浮虚地趔趄一步:“不曾,但神使说了,是祭品不够,倘若再祭几次……”

    张仪忽然出声打断他道:“若再行几次,仍旧不行呢?”

    到时,你们打算怎么办?

    继续?再继续?……还是放弃?

    想来,让他们放弃是不可能的了,张仪清俊的面容浮出一抹冷漠。

    因为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在付出了那么多沉重的代价之后,如果再行放弃,那么遗留下来的“恶果”是他们根本承受不起的。

    所有人这下都脸色变了,有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凶相:“不可能不行的!我们已经好多了。”

    有人激动地冲上来,扒拉开来那黑脏的袖子:“你瞧,这脓包已经没有再复发了!”

    “对啊,对啊,怎么会没有用,明明就……”

    “这人是谁啊,就算是樾麓弟子也不能这样胡口白咧地乱说话……”

    “哼,我等虽不曾完全好了,却也不曾再有别人染病,这便是神使的功劳,你们懂什么!”

    “此人好生恶毒,难道你不觉我等生存已是困难,我们好不容易求得神使相助,盼以活命,如今神使被杀,而这些来漕城的齐军只会欺压撵赶我等离开,如几十年前发生的一般,朝庭得知城中有了霍乱不行救冶,便通通给坑杀掉,我们难道便不该争一争这命吗?”

    这群刚才被沛南山长名声压抑下来的民众,再次沸腾了起来,他们就像被戳破伤口被痛怒了一样,推涌着朝樾麓弟子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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