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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主公,投石问路来惹君疑
情长”的画面根本无法代入到那人身上去。

    袁平身为谋臣,脑中的想法自然比樊信多,他一下便想到:“主公,这区区一赵国因他而于诸国称霸战争中崛起,这样有能耐的人物,若不能招揽,定要除之方为妥当。”

    “他这人便是不要轻易沾染,赵国虽因他而崛起,但难保以后的赵国还是嬴姓赵氏。”孟尝君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端是亲善迷人,但唯有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之于除去他……目前还并不到那种时候,毋须心急。”

    袁平想了一下,亦十分赞同主公的说法。

    “对了,不久前据闻他有一师兄弟,两人师出同门,实力亦相当,或许……可从他处下手。”

    孟尝君广撒资金培养了大批暗探遍布各国,此事平日由经袁平管理,因此他也得知许多隐秘消息。

    “此人……”孟尝君眸色深沉,却是摇头:“这两师兄弟如同这一黑一白,若说这黑之有危险,触手易毒,却到底是与我们是殊途同归的,但这白之……却绝对是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平一听便知孟尝君并不喜好此人,哪怕此人之才冠绝无双,他心中虽说暗喜不会出现有人与他“争宠”,但面上却“忠诚范儿”十足地叹息道:“当今能契合主公心思之名士将才,确也难觅啊。”

    孟尝君一听这话,却猛然想起了竹林中那披着一层经雪融后特别柔和光茫的清雅少年,他淡定而从容的步伐,与面上那如沐春风的神色,令他一下便有了一种不落于凡尘之感。

    也许人与人之间便是有一种无形的缘分牵引,他入了他的眼,令他感觉眼睛舒服了,这心便也就记住了他几分。

    “他上台了吗?”

    袁平冷不丁被一问愣了一下,一时没跟上孟尝君的脑回路。

    他与樊信一同看着孟尝君,只见他收敛起面上的全部神色,高深莫测地透过珠帘,目光却是注意着“登高台”的方向。

    樊信不知其事,但袁平在茫然片刻后,便霎时领悟出主公所问乃何人。

    之前孟尝君在游历樾麓山景累了,便于竹林亭中假寐休歇时,曾颀赏并邀约一少年入门下,他于一旁看清整个过程,自是知晓的。

    袁平最是懂孟尝君的喜好,见他对那少年异常观注,便赶紧起席,他撩起珠帘凭栏朝“登高台”上一看,此处对于下方景色一清晰了目,一览无异,他转目环顾一周,却并不见那少年的身影出现。

    看来……他是被淘汰了,并无资格参加“登高台”。

    袁平放下珠帘,回过头朝孟尝君摇头,正准备说话之际,突然天地间一股清泉清丽、悲壮深沉乐声响起,那极赋人的感情气质瞬压全场,若是琴声是断金裂石,萧笛之色是苍凉哀婉,哪这乐声便是带着极丰富的荒古浑朴,于场铺辗而去。

    这是什么乐器所奏如此大气旷辽之音域?

    袁平诧异。

    而孟尝君则起了身,朝珠帘后的栏杆步去。

    斋茶居主室

    一肤胜霜雪、但唇色却格外艳丽的披裘青年,将手中刚泡好的煎茶搁下,站起了身。

    “陶埙?”他柔唇轻启。

    他身边一托器侍从上前:“郎君,此乃吾阴氏设计的黑陶埙吧?”

    阴氏乃周穆王后裔管仲的后人,家族中擅乐者众多,其中阴氏之埙乃阴氏秘传之技,族中人一听这音域声调便可听出。

    托器侍从疑惑道:“阴氏之埙向来不流于外,只有前些日子的黑陶埙被阴四赠送给了公子宣……莫非是公子宣在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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