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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主公,我的名声怕没救了
衣不整,且一身肮脏臭味的模样,自然守山之人不允许他上山,将他摒退入山,可陈焕仙此刻早已心魔侵体,却如同疯了一般,与他们不肯罢休,硬生纠缠。

    要说无巧不成书,说来一切便有这般巧合,山门下沛南山长正率一众学者赴远而归,便正巧遇上在他山门下吵闹纠葛此事,身为书院掌教,沛南自是义不容辞,便好生上前劝阻一番。

    沛南山长历来被人赞颂有“神清玉骨”之姿,虽岁数年轻,却乃一代常识博洽、德高望重的大师,甚至据闻齐国当今君侯便乃他不记名下培养的弟子之一。

    这样一个人,平日待人却是十分低调温和。

    陈焕仙身于市井目视浅短,自不识他,况且当时他已癫狂,但见沛南山长上前,一观其凤颜绝尘的容貌,一种天生令人折服的风度令所有人一下便变了色,变得恭敬而卑微,再联想到自己方才被人趾高气昂的遭遇,心中原本被压抑的不忿怨恨与嫉妒一下蹿升直顶点。

    他便如一头疯狗一下扑了上去,对着人家完美无暇的手处虎口便是张嘴猛地咬下,直咬得流了血,狠不得嘶啃下一块肉来。

    沛南山长当时便愣住了,而周围了一下被唬改了颜色,纷攘前来拉扯踢拽。

    陈焕仙头发被人拽扯朝后,头发一痛便松了嘴,他仰头望着沛南山长,狠狠吼道:“以貌取人!樾麓书院不过如此!轻视他人!妄配百年学府称谓!”

    他这一番破口痛骂,当场便震怒了所有的人。

    在场有守山之人,来往听讲座客,亦有与沛南山长一道的历归学者,近百来人,无一不是寻常士族之辈。

    换句话来说,随便一个人拿出家世,便可辗压此时大口放厥的陈焕仙。

    只是,大家到底顾及山门口乃众目睽睽之下,为维持风度仪态,自不会像野蛮人一样动不动便喊打喊杀。

    而陈焕仙在被人推攘踢打几下,便这样被百夫所指地轰走了。

    事后,许多人都认为此事或已了结,但不过几日,陈焕仙却被不明人士从家中用一个黑漆麻袋给打晕装走,等他再次醒来时,腿已被人打断,且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扔在闹市街口供人嬉笑辱骂。

    当时的陈焕仙一条腿已打折成一种诡异的角度,他一身是血,一头乱发之下面目苍白若纸,惨不忍睹。

    街市口可谓人来人往,集客甚多,不知是谁一个眼尖,认出了此人乃当初文山书塾的才子陈焕仙,亦是几前日发疯咬伤樾麓书院沛南掌教的那个疯子。

    顿时,一个个都口沫横飞地注视着他,有因他惨样同情的,亦有因他伤了人厌恶的,有嫌弃的,更有嘲讽诋毁的……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陈焕仙如同被人剥光了衣服坦露在青天白日下,那种无处可躲的羞耻感与惧怕恐惶令他彻底崩溃了。

    经此一事,一贯心高气傲的陈焕仙如同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自此再无求生意志,被牧儿闻讯带回家后,便一心求死。

    也确实如他所愿,后来的陈焕仙如同他的那条断腿渐渐腐烂,他自己将自己给作死了,于是,这才有了陈白起的过来。

    而陈牧儿便是担心兄长想起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再度轻生,方一直苦苦隐瞒下来的。

    陈白起听完之后,只觉整个人都凉了,这种凉意并不是时下初冬的寒风给吹的,而是从心底深处传来,无从抵御。

    她目视面前案台,双手落于膝上,久久不语。

    “当时咬伤人后,那沛南山长……有何表现?”陈白起隔了很长一段空白,方问道。

    牧儿见兄长终于肯说话了,这才在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他道:“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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