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招福理所当然的点头:“有啊,若没有师父带,我哪里就能做出醉仙酿来,不过他老人家这两三年都不在京城。”
裴氏想了想,说道:“我所知道的京城的酿酒名匠有三个,一个是张家铺的张师傅,一个是柳儿巷的王师傅,还有一个是铜鼓街角卖酒糟的孙婆子,不知你师父可是这三人中的一人?”
“原来是他们呀,您竟都认识。”云招福觉得跟魏尧的亲娘甚是投缘,两人说的话很有共鸣,惊喜万分,又道:“那三位确实是京城里的酿酒名匠,不过我师父不是他们。您听说过施定山吗?”
裴氏想了想,疑惑开口:“可是那一代国学名儒,施定山老先生吗?”
云招福连连点头:“是他,正是他,您认识吗?”
裴氏却遗憾摇头:“我未曾有幸见过老先生,只是听闻老先生大名,知道他素来研究的是国学,儒学,治世之学,怎的竟还会酿酒吗?”
“是啊。我师父也好酒,当年我爹在扬州做知府的时候,师父就旅居扬州,我爹的恩师陈阁老与我师父是好友,我爹带我去拜访过他,后来我们来了京城,恰巧师父也来了,见我那时对酒有喜好,颇有天分,就破例收了我这个酿酒的弟子,与那些学识渊博的师兄们的正式拜师不太一样。”
云招福的这段往事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若非今日来了裴氏这里,提起酿酒之法,恰巧说到这个话题才提了这么一两句来。
却也让裴氏惊讶不已:“这天下想要拜入施定山老先生门下的学子多如过江之卿,施老先生只挑那天分高的收,没想到还收下了你,当真是了不得的机缘啊。”
云招福有点不好意思:“唉,我就是学了点酿酒,其他的一窍不通。”
裴氏就喜欢这样不做作的姑娘,看着她笑了起来,两人又碰了一杯,魏尧在旁边问道:“施老先生这几年不在京城,是去哪儿了吗?”
“他跟小师兄一起游学去了,两三年都没回来。”云招福回道。
“小师兄是……”魏尧又问。
“就是好几年前恩科试场上那个武定来的神童,十六岁的状元郎啊。”云招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魏尧看着她,微微眯起了双眼:“苏铎?”
“对对对,就是他。”云招福一边回答魏尧的话,一边给裴氏添酒。
魏尧了然后,便点点头,兀自喝茶。
酒过三巡,云招福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这水月庵的情况:
“我第一次是与我嫂嫂一起来的,那时正值隆冬,这山上山下,漫山遍野都是梅花,红白相间,美的像是仙境一般。这整片山的梅树林都是谁种的,实在太漂亮了。”
云招福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的,一座水月庵,平日里香火都没多少,这满山鲜为人知的梅树又是怎么来的,并且这里梅树的品种都很高级,山上山下加起来少说也有上千棵,这么一大笔投入可不是个小数目。
提到山野的梅树,裴氏便敛目浅笑,并没有回答,魏尧从旁对云招福问道:
“你若是喜欢,咱们定王府里也都种上?”
云招福从裴氏身上挪开目光,看向魏尧:“我喜欢的花多了,定王府里都种吗?”
魏尧点头,认真道:“只要你喜欢,都可以种啊。”
这样一本正经的情话云招福最喜欢听了,心里美的冒泡,若非还有个裴氏在,云招福的整个人估计就已经情意绵绵的依偎上去了。
裴氏的酒量相当不错,与云招福两人半斤八两,将云招福带上山的八坛子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