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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祝你好运
被打击得团团转,胁迫我到穿衣镜前和他并肩而立。他把两张脸拼凑在一起反复对比,连连地问,“很老吗?很老吗?”

    滑稽的样子逗得我咯咯直笑,前俯后仰。我好不容易止住笑,固定张清在沙发上坐正,一本正经地问,“张同学,请慎重地回答林老师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我很想问,我怎么就入了你的法眼?你确定自己能淡忘彩云姐吗?许多疑虑在舌尖上滚了几滚,终究没有问出来。彩云姐是他的死忌,也许会是他心头永远的朱砂痣。一捅破就将大煞风景,逼得我无路可退,我有些害怕。

    “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刚好我需要,刚好你在啦!”张清企图敷衍过去。

    我绷紧脸颊,故作威严,“严肃!”

    张清思索片刻,然后字斟句酌,“你嘛,傻不拉唧,随性率直,倔强可爱,古怪精灵等等。总之,我想靠近你,保护你。”

    够了,有这些就够了。

    浩瀚人海中,有个人能如此懂我,打算在今后的日子疼惜我,我何其有幸!

    我信赖地靠近他,贴近他的心口,“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永远保护我吗?”

    他点点头,温柔地亲了亲我的眼睛。

    今天的张清完全颠覆了以往冰冷淡漠的形象,很暖心很真实。我的心里一片透明,就像树缝中漏进点点阳光,充满希望和幻想。

    后来,我经过九死一生的颠簸,终于才明白,男人有时候无心许下的诺言,就像禁不住风沙的流岚,会倏地消失无踪。

    我开始在张清那里流连的时间多起来,我的一些小物件也被蚂蚁搬家似的渗透进去。

    玄关处摆着我的兔子拖鞋,我穿上它走起路来后跟一闪一闪的,亮得晃眼。张清这时就会刮着我的鼻子打趣,“装嫩!”

    “本来就嫩嘛!”我额头扬得高高的,大言不惭地回敬他。

    他爱怜地摸摸我的头,纵容着我的傲娇。

    沙发上摆着我的美人鱼抱枕,我经常抚摸着它柔软的尾巴,慵懒地躺着跟着电视上的人又哭又笑。阳台上种着我千枝百态的小盆栽,逮着空闲我就拎着个小喷壶淋淋漓漓地浇水,愣是把芦荟淹死了一盆又一盆,但我继续搬回来侍弄,乐此不疲。

    我缠着张清在夜市上淘来情侣口杯,摆在我房间的盥洗台上。睡觉前,我有时候就耍赖非要张清和我一起对着镜子比赛刷牙,偶尔趁他不注意,把白花花的泡沫抹他个满头满脸。

    多数时候张清会当我是孩子气的玩闹,不予理会;有时他也会出其不意逮住我,用牙膏给我涂上两撇又长又白的胡子,然后在旁边掩着嘴得意地闷笑。

    我不服气地跳起来反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没等我挨着他,他早就一把按住我,死死钳住不容我动弹,带着清新的牙膏气息的薄唇就上来攫取,引诱我情不自禁地追逐他。最后总是我败下阵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投降。他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尽管吻着吻着,他炙热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只小兽在咆哮,他还是能紧急刹车,绅士一般自如地和我道晚安。

    这时候我难免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失望是觉得肯定因为自己干煸寡瘦,张清没有兴趣享用;庆幸的是自己不是完璧之身,怕他发现后拂袖而去。我就歪在床头心浮气躁地乱翻《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或者干脆背“天降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把自己的顾虑讲给阿娇听,央求她给我分析分析,提出宝贵意见。没想到阿娇竟怔了半晌,好一会才在电话彼端幽幽地说,“没有想到你们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唉,也算是命运的安排吧,那你就好好把握吧。”

    她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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