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像今日这般,一个闷头痛饮,另一个却坚守着自己的步调。
真是无趣。
即便如此,也比主上一人独酌形影相吊要好。
想陪他对酌的人不少,却始终没有人走近他的身畔。
就连他们几个自小跟在主上身边的人,也不能。
跟随的越久,反而越是明白。
主上身边的那个位置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人相伴了吧。
直到那位钺姑娘的出现。
她不美。
起码和主上相比,她仅仅只是赏心悦目而已。
可是主上的美太盛,张扬似火,艳极灼目。
那位钺姑娘却刚好相反,初看平淡,再看悦目,三看而入心。
仅仅是想象一下那二人并肩而立的画面,都会觉得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前看多了主上孑然一身的画面,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到了如今却发觉,无论是从那副画面中把任何一个抠了出去,都是残缺。
旁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替代的残缺。
唯有那两人并肩而立才是完满。
剩下的,都是残缺。
偏偏那两人之间又不知道是闹了什么别扭,非要这样互相折磨。
不仅那两人各自痛苦,就连旁人看了,也甚是辛酸难言。
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他还不如跟琥大相依为命,凑活着过一辈子算了。
琥二走后,钺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上就像被无数辆马车碾过一般,又酸又疼。
可是她依然无法入睡。
脑子里就像有一千头驴在拉磨一样。
无数的轮盘转动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砺声,不停的打磨着她的神经。
精神明明已经疲惫至极,大脑却仍然在飞速的运转着。
无数的念头接踵而至,却又倏忽远走,就像无数杂乱无章的光点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她却抓不住其中的任何一个。
是谁说的数数可以帮助入睡?
可是她却连一百都数不到,那些混乱的光点就会卷土重来,重新占据她的脑海。
她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其中一个牵动,随之翩跹辗转,翻飞起伏。
等她回过神来,却早已忘了刚才数到了哪里。
又要重头来过。
就连‘我需要入睡’,这样不停的自我暗示也已经失效。
最终只能投降,任思绪不停的追随着那些光点翻滚涌动。
直到那些光点终于逐渐沉静下来,定格成为一句话,然后彻底归为黑暗的寂静。
‘他明天就要走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是这七个字却始终盘踞在她的脑海深处不肯淡去。直到她惊醒过来,晨光却已经透过窗扉照进了幔帐。
她猛地坐了起来,用手扶助额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正透着丝丝凉意。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离开乜舞楼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五仁阁的楼上。
那个睡眼惺忪的伙计刚打开铺子就看见一个脸色惨白双眼浮肿泛着青紫的女人站在门外,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等看清了才发现,这不就是昨天一大早就到楼里,一个人坐了一上午的那个女人么。
真是奇怪,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