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殒渐渐大了,又接掌了祁氏,我便搬出了宫中。可是那府邸委实大了些,人多眼杂反而不便。
所以我便奏请景帝把那府邸收了回去,置办了这么一处院子,虽然地方小些,可是一则方便,二则清静。”
“可是这银号人来人往的,又地处闹市之中,岂不是更加人多眼杂?”
“这银号是殒的地方,一般人进不来。而且不过是个歇脚的地方,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平时有通叔替我照料着也就够了。”
靳妩微微点了点头,听律这么一说倒也合理,总归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地方大了,难免便须得许多下人打理,反而人多眼杂。这么一座小院,反倒简单清静。
只是堂堂一朝太傅,连个府邸都没有,景帝竟也允了,看来这位景帝倒算得上是个开明的帝君。不过也是,祁国百年,一生只有两位嫔妃的帝君也就他头一个了。
“你。。。”
靳妩听了律的话,脑中似乎有灵光一闪而过,似乎十分可疑,可是她又有些迟疑,不知道律会不会据实已告。
“还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你在祁国多少年了?”
“殒五岁的时候我就来了,如今算起来,也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十五年前你就是这般模样吗?”
“什么意思?”
“你现在看起来不过就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那么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我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什么?。。。那你。。。你不是普通人,我真的没有猜错。”
“你的确没有猜错,我不是普通人,你不是普通人,嫣也不是普通人。”
“。。。那么其他人呢?景帝、轩王、叶相,他们。。。”
“你多心了,他们的确是会变老会生病也会死的普通人。”
“那他们。。。就没有怀疑过你吗?”
“自然是怀疑过的,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他们既无法证明,更不敢轻易对我做什么。”
律的语气十分淡漠,仿佛长生不老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他究竟经历了多少这样漫长而亘古不变的时光?
怪不得,他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
可是,为什么他似乎又对命运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
靳妩看着律眼角细细的纹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因为她不用问也猜得到,律根本不会回答她。
他绝不会回答任何有关她的过去,或者她和他曾经共同有过的那些过去的问题。
“。。。那么我呢?我迟早也会。。。”
“你不会有这一天的。”
“你。。。?”
律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变了。不再是他一贯的,显得有些荒芜淡漠的语气,反而带着某种毋容置疑的坚定。
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律的变化虽然极其细微,可是靳妩却听出了其中的差别,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还没等她想清楚,却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
律的语气变化如此细微,她又是怎么察觉的?
这样敏锐的洞察力是任何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吗?虽然事实上她早就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可是。。。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