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黑白色的肖像照,也无法掩盖住女人那风华绝代的美丽容颜。
墨白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陶瓷罐上照片里女人灿若艳阳的笑脸,他的脸上缱绻着一抹说不出的柔情,而柔情深处,却有一股猛烈汹涌的怒火,咆哮着,肆虐着,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理智牢狱,将这世界染成鲜红的颜色,让这世间沦为真正的地狱。
似有阴冷的黑气自他身上溢出,吞没了他背后璀璨的艳阳,将一切光明拽入永不超生的深渊之地。
“怎么不拿呢?”
惋惜的声音自木屋二楼响起,年久失修的木屋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手扶着楼梯,丝毫不顾楼梯上的灰尘青苔会不会弄脏了身上了衣服。
他双臂还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墨白。
“当然是怕了。”
女人单手一撑,身手矫健的自窗外跃入屋内,暗红色的嘴唇扬起了一抹讽刺嘲弄的冷笑,替墨白,回答了男人的问题。“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陶瓷罐旁的空气发生诡异的波动,男人的身影凭空出现,一只手放在陶瓷罐上,一只手抵着桌子,假模假样的反斥着女人的话。
墨白看着男人放在陶瓷罐上的手,舔了舔嘴唇。
“谁告诉你们的。”他低声地问道。
是谁告诉了你们我母亲骨灰的埋葬地点,是谁,是谁,是、谁!
“什么?”男人低头看了眼手边的陶瓷罐,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之际的冷笑,明明听到了墨白的问题,却装作没有听到,装傻的再次询问着。
就像是在逗弄一只愤怒的野狗。
“桑吉,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坏透了?”女人笑着,一步一摇的走向男人,手攀上男人的肩膀,半依靠在男人的身上,将她那汹涌波涛的柔软地方抵在了男人的上臂,一笑,颤颤巍巍。
男人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舒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肆无忌惮的丝毫没将墨白放在眼里。
中年男人扶了扶衣袂,款步走了过来,“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你太难搞,我们也不会打扰了亡者的休息,只要你乖乖的自裁,你母亲的骨灰就会平平安安的被送回去,若不然,桑吉的手一抖,摔在地上的可就不只是你母亲的骨灰了,对了,你身边那个小丫头呢,你似乎很在乎她啊!”
低沉的冷笑顺着墨白的唇边漾起,他缓缓低下了头,“你在威胁我?”
“威胁?不,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你难道不在乎那个小姑娘吗?”
“呵呵……”
墨白笑出了声,他缓慢的、就像是电影画面出现了抬头的慢动作镜头,从他的额头缓缓上扬开始,直至他的下巴完全袒露在众人眼前,一张冷酷到让人不寒而栗的脸上,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洋溢着一抹璀璨夺目的笑。
桑吉心中猝然一滞,浑身的肌肉在顷刻间紧绷了起来,他眼底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墨白突然暴起。
然而,他的身体却猛然一颤,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洞穿了他的肩膀,他整个人几乎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侧头望去,女人的脸狰狞的宛如夜叉,
青筋凸起,
眼眸赤红,
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蚱,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被控制住了啊!
“我在问一遍,是谁,是谁告诉你们的。”
墨白张开口,女人同样张开了口,男人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