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一边柔声哄着疯癫的“奉先女”,一边向栗海棠禀告。
栗海棠笑而不语,指指诸葛弈和程澜之间的空凳子,说:“领她坐到花哥哥身边。花哥哥是八大氏族程氏的公子,能镇得住她的疯病。”
“是。”
青萝暗自偷笑,挽着哼哼唧唧的兰月坐到程澜身边,张啰着添饭夹菜服侍兰月吃饭。
程澜嫌弃说:“这疯疯傻傻的,亏得你们受得住。莫族长和乌族长真不干好事,怎打得她疯了呢。”
“谁让她不听话呢。”
诸葛弈嗓音沉冷,调侃的话唯有栗海棠、青萝听得懂。
程澜只当诸葛弈威胁兰月要听话,否则变成真的疯子。他举杯饮酒,对身边不好好吃饭的兰月说:“奉先女要乖乖听话,不然锁进笼子里永远别出来。”
“好。”
兰月哑着嗓子,罩着雪纱帷帽的脑袋却摇啊摇啊。
栗海棠忍俊不禁,她装疯时每次吃饭很乖的,兰月演得太差劲。看来她要寻个空闲,好好教导一下兰月。x
“不吃!呸呸呸!”
兰月忽然摔了饭碗,隔着雪纱帷帽将嘴巴里的饭菜吐得满桌子。
“这这可使不得呀。”
青萝一见慌了神儿,忙拉起“疯癫”的兰月跑到旁边训斥,惴惴不安地看向诸葛弈、栗海棠等人。
苏木春瞠目结舌,问:“程兄弟,她真的是奉先女她也叫栗海棠”
“对。”
程澜揉揉眉心,故作很苦恼的样子,对诸葛弈说:“子伯兄,这个难题恐怕要你来解释清楚。我,无能为力呀。”
难题抛给诸葛弈,程澜顿感一身轻松。当初他几次向诸葛弈提议让兰月做替身,皆被反驳。现在呢人算不如天算,兰月做替身已成事实,就看诸葛弈怎么编故意骗过苏木春吧。
诸葛弈龙眸垂敛,云淡风轻地说:“两枝海棠,并蒂盛开。一朵开在瓷裕镇,一朵开在谷宅。一朵是活祭品,一朵是谷宅小东家。天下同姓名的人多了,只叹她们二人同姓同名不同命。”
栗海棠怅然道:“师父错了。生为人,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运。有人运气好,活得恣意潇洒;有人运气歹,活得委屈求全。”
“是呢。我就是运气歹的,不仅活得委屈求全,还要低三下四、苟且偷安。”苏妙清苦涩自嘲,泪眼朦朦凝睇疯傻的兰月,说:“小东家能收留我吗我愿意照顾她。”
“不留。”
栗海棠果断拒绝,挽上诸葛弈的胳膊,“你觊觎我家师父,我怎能安心留下你在他的身边打转苏妙清,滚回苏家去吧,我嫌弃你。”
“呵,连你也嫌弃我。”
苏妙清摇头,慢慢起身向她行万福礼,说:“小东家,我在江南苏家静候你的驾临!”
“来日方长,苏家见!”
栗海棠握住苏妙清的手,也顺势将一张纸条塞到她的掌心。
苏妙清不动声色地握成拳,颌首:“再见!”
“一路顺风!”
栗海棠唤管家送苏妙清出门,再看苏木春,“你不走吗想留下来吃这桌子饭菜”
想到刚刚疯傻的奉先女吐出吃进去的饭菜,苏木春就恶心得想干呕。他咬紧牙关,冷哼一声转身去追苏妙清。
程澜呵呵笑,问:“花妹妹,你为何要苏家一半的家底你已是谷宅的小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呀。”
“我的心思,你少打探。”
栗海棠拉着诸葛弈的手,“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