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哄着海棠敷完今日的最后一次药膏,才准她下车走走。
正在燃篝火的程澜看到笑嘻嘻走来的海棠,同情地:“海棠妹妹,你就乖乖的任他欺负?若换作我……”
“你敢反抗?”
“有何不敢?本爷以前没怕过,现在也不怕。”
程澜傲气地扬扬下巴,一根粗柴掰成两半。
栗海棠蹲下来抓起一把细柴添到火堆里,斜睇口出狂言的程澜,不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师父虽身中剧毒,可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就你胳膊腿儿的,少惹他为妙。”
“呵,本爷也不是吃素的。”程澜不服,看到诸葛弈被护卫总领孟虎缠着禀告事情,凑到她身边低声:“你敢不敢和我偷溜?”
“偷溜?去哪儿?”
“我们先行一步,比他早一步到江南。”
“呵,我不想和你比命短。”
栗海棠推开程澜站起来,对诸葛弈大喊:“师父,有人挑唆我偷溜,你管不管呀?”
“喂!你怎么可以告状?”
程澜哭笑不得,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尬笑:“子伯兄,我逗她玩的,你别当真啊。呵呵!呵呵!”
“我没当真。”
诸葛弈拉起海棠,拥着她走到搭好的最大帐篷,唤来青萝和麦苗陪着她进帐歇息。
程澜歪头盯着他们,直到诸葛弈返回来坐到身旁,才犹豫地问:“诸葛子伯,你不是一向心如磐石吗?”
“离她远点。”
诸葛弈沉声警告,取出一张膏药给他,冷嗤:“连个柴都不会燃。”
“无耻哟!”
程澜抓来药膏贴在烫赡手背,鄙夷地:“她今年才十一岁。”
“我今年才十七。”
诸葛弈有力反驳,他才大她六岁。
程澜惊呆地睁大眼,无奈道:“我又没比年纪差几岁,我是提醒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身份?”诸葛弈轻蔑道:“八大氏族算什么,有能耐和皇帝老儿比权势去?他们在瓷裕镇只手遮又如何,皇帝老儿一张圣令谁敢违抗?”
“他们确实大不过皇帝老儿,可他们能掌你们的生死。你不是皇帝老儿,她也不是皇亲国戚。”
程澜有些恼火,他最讨厌活人祭的祖规,可偏偏生在这个家族。想到诸葛弈带海棠离开三年,他不禁更恼火。
“诸葛子伯,你是真心喜欢她的?”
“与你何干?”
诸葛弈懒理他,看向狩猎归来的护卫们互相炫耀猎物,分享狩猎技巧。
程澜握拳砸了他的胳膊,:“你别当我是傻子,三年后她十四岁,你要带她回去送死吗?”
“不然呢?与八大氏族为敌,不顾一切的带她私奔?”
诸葛弈诘问,毫不在意程澜因何迁怒于他。有些人属驴脾气,必须有人鞭打着。程澜就是一头倔驴子,王老子的话敢作耳旁风,他认定的事谁劝谁遭殃。
程澜烦躁地抓抓头,问:“有什么好计谋,来听听。”
“没樱”
诸葛弈摇头,淡定得让程澜焦躁。
程澜紧咬牙忍忍怒火,待心绪平复些,:“浊世总有一方净土。我偏不信邪,凭我们所有人之力保不住她?”
“没有所有人。”
诸葛弈深深望一眼大帐篷,泛黄的毡布映出三个姑娘玩耍的烛影,欢乐得笑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