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穿二婶娘亲手纳的鞋。”

    “老太婆绣花不行，纳鞋底儿是一绝。”栗二老太爷随手一指远处的凳子，：“自己去搬来。”

    “是。”

    栗族长乖乖去搬凳子，坐到栗二老太爷的身边看他喂水给鸟雀，悠悠道：“近来莫族长和乌族长做出的事情，二堂叔可知道了？”

    “嗯。没将歪主意打到栗氏族的头上，随他们闹腾去。”栗二老太爷冷瞥一眼，问：“你没私底下答应什么吧？”

    栗族长摇头，：“我学闫族长置身事外，尚且不会引火烧身。不过，我想将族权暂时交给老二。”

    “嗯。老二有勇有谋、胆大包。若莫乌二人真将战火引到栗氏族，老二确实比你能担起反攻的重任。”栗二老太爷抓来一把米，：“你是族长，你决定就好。”

    “在我将族权交给老二之前，请二堂叔不再参与栗氏族的管治，退回镇外颐养年。”

    栗族长态度严肃，语气郑重，不容栗二老太爷一丝商量。

    栗二老太爷抓米的手微微僵住，慢慢扭头看他，故作无奈地：“我已无路可退，你何苦咄咄相逼呢？果真要看着我一口气不上来死了才会安心吗？”

    “二堂叔若没有私心，我不会出此下策。为了君武，二堂叔该思虑清楚。”栗族长站起来深深鞠躬行礼，“侄儿以诚相待，不愿与二堂叔背道而校家中诸事未定，侄儿告辞！”

    栗二老太爷看着栗族长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不禁红了眼圈。

    “罢了！如你所愿便是。”

    攥在手里的米洒了一地，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慢慢走向正房。哪管你年少轻狂，哪管你衣锦还乡，哪管你光宗耀祖，迟暮之年卸去金衣，至头来终究是一介白衣。

    栗二老太爷走得静悄悄，连八大氏族安插在瓷裕镇的探子们亦没有发现他的离去。

    栗族长的马车赶回栗氏族村的时候，远远的瞧见栗二爷立于风中欣赏耕野牧牛的美景。

    “怎会站在这儿等？”

    “接到消息便出来迎着，想与大哥一同欣赏耕牛遍地走的美景，看看平凡人是如何活着的。”

    栗二爷邀请栗族长到路边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喝茶。他亲自煮水烹茶，：“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茶叶，可金贵着呢，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喝。”

    栗族长听闻，搓搓手盯着茶杯里的浅色茶汤，笑：“看来我今日有口福了。这茶汤清绿、茶味浓香，果真比我喝的茶好。”

    栗二爷斟两杯茶，“请。”

    “好。”

    栗族长迫不及待品茶，嗅闻香气已觉满足，一口入喉更觉美妙如甘露，忍不住夸赞：“好茶！好茶！”

    栗二爷莞尔，亦品尝香茶。

    “老二，族权暂交与你。”

    出奇不意的一句话震惊了栗二爷，瞬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栗族长。这还是那个与他争夺权势的栗族长吗？

    “为何？”

    “以我的能力很难在此次争斗中保住栗氏族，莫乌二人来势汹汹，我怕……”

    栗族长出担忧，看向栗二爷，尴尬道：“在家里，我们可以斗得你死我活；在外，我还是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