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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冤屈

    穆兰揪着他的袖子左瞧右看:“还好,还好,没少胳膊没少腿儿。”

    梁焓:“.......”

    “春生打小在东宫服侍,居然也会被策反,真叫人心寒。”梁荻叹息了一番,“上次殿下落水后,我和穆兰就一直放心不下,可惜不能擅出后宫。今日既然赶巧儿,就来我这儿用膳吧!有你最爱吃的胡食哦。”

    推脱不过两位公主的盛情,梁焓只得去了雎霞宫。

    所谓胡食就是西域传来的食物,比如胡饼、饆饠、烤串、羊肉抓饭。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梁焓其实吃不惯这些口味,但他现在是淳朝太子,咽不下去也得演下去。

    席间叙了会儿话,通过两个心思单纯的女孩,梁焓大致摸清了后宫的情形。

    今上子嗣稀疏,后妃也少得可怜。除中宫皇后外,连四妃位置都没填满。容妃和焱妃死得早,淑妃和贤妃也只生了德芝、君卉两位公主。如今风头正盛的是胡姬。她六年前生下穆兰公主,皇帝老来得女,对母女二人甚为宠爱。

    穆兰和梁焓年纪相仿,一个是皇帝的心头肉,一个是皇帝的命根子,都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宝贝,所以两人比其他皇族子嗣要熟络。只是相比秋荻的稳重,穆兰自小俏皮任性,那只鸡毛毽子不止砸过梁焓,连皇帝皇后的脑袋都没幸免。

    梁焓当真没想到,原来这深宫之中竟藏着一个比自己还受宠的小丫头。不过得亏穆兰是女娃,若和自己一样是皇子,能不能顺顺当当地长大都要打个问号。

    他已经明白燕重锦为何带自己去刑部了。

    穿来不到一个月,已经被人谋害了两次,恐怕廉王和庆王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安于现状。

    慢滋滋地喝完羊汤,梁焓抬头仰望着殿檐下的一角碧空,颇有唏嘘之感。

    天家何来父子兄弟?这看似金碧璀璨的皇宫内苑,也不知藏了多少血腥污垢。

    午膳方罢,御前太监传来皇上的口谕,急召太子到御书房觐见。

    梁焓赶不及换衣服,带着一身孜然烧烤味就去了,一进门便发现里头人还不少。除了他的皇帝老子,燕重锦也在。还有刑部尚书祝珩、袁统领、顺天府尹和两个眼生的官员,一排花哨的衣补子挤挤插插地站着,像削得齐崭的棒槌。

    御案之前跪着两人。走近一瞧,竟是廉王和一个红衣老太监。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免礼。”皇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冲袁儿方一招手,“你继续。”

    “是。”袁儿方拱手禀道,“陛下着微臣清查内监结党一事,前日刚好有了眉目。这位奉天殿的凌公公时常出宫去一家酒肆。微臣今日去查探,却不巧遇到廉王殿下,看来......这家酒肆的酒当是非同一般的好喝。”

    梁昱脸色一变:“袁统领此言何意?”

    “巧合而已,殿下不必心急,末将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太白酒肆的酒确实好喝,尤其是小金桂。”

    听到小金桂三字,皇帝脸上一绿,梁昱面无血色,凌玄青则沉默地闭上了眼。

    太子遇刺后,女刺客逃入子午堂,而廉王当时就在旁边的太白酒肆。袁儿方把廉王私通内监的事儿抖落出来,无非是在提醒皇帝:这事儿巧得不正常。

    接下来,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呈上来的查证,让梁昱的脸色更加灰败。

    在凌寒山谋害太子的凶手是东宫的小太监春生,而春生死前曾透露有人以其家属作为威胁。顺天府的衙役经过搜查,在城外七里河的河沟中,发现了他父母和幼弟的尸体。

    春生父亲手中紧攥着一截枯荷茎杆。荷即是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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